她望着天上的明月,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巫九呢”
“你,认识巫九?”谢应安不动声色地将背后的手拄在屋顶的瓦片上。
“那个,燕大侠?我刚才在阁楼里发现你的画像,不知怎的,似乎进入了一个幻境之中。醒来便发现阁楼的门被人反锁,并且有人用一个灵力下了极强的禁制。”
他说罢抿了抿嘴角。
她噗嗤的笑了一声,清冷的眉目也跟着舒展开来。“巫九不是下了一个禁制吗,你怎么还能进阁楼?”
“我………”
“嘘——”顺着燕衡安的目光看去,有一个和巫九长相极其相像的人出现在转角的巷口。
谢应安刚要出声喊叫她时,燕衡安伸手拉拽了一下谢应安的衣角。“你刚才背过手,不就为巫九卜了一卦吗?现在你还觉得她是巫九?”
然后贴近他的耳角说,“现在,我教你一个术法,你按着我的手势去结印。”
顺着她的手势,谢应安慢慢地挥舞手指,竟然真的成功了。只见他把手指顶在印堂前,眼中瞬间清明。那“九姨”竟然变成了一片片碎片消散在空中。
“刚才的九姨是鬼影所化?”失望之色闪过他的眼眶。
“不,准确的来说。那个暗影是灵。叫同感,他可化为你心中所念之人。”
她揉了揉了眉梢,“谢应安,所见并不一定为真。所听也并不一定为实。”
谢应安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他再次望向她,眸子清亮,丹凤眼加上眼眸泛水光,燕衡安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现在九姨下落不明,你又恰好出现。可能,可能你和她有某种我不知道的联系。
我现在也无法判断你的好与坏,但是我知道,我对你有某种重要的作用。就像你说的,带我进入打更人的试炼。”他的眼中充满着坚毅和决绝。
燕衡安轻笑不语。
“从现在来讲,我对你是有用处的,
所以,我想恳请你,可不可以帮我找到巫九。我想,如果我能通过打更人的试炼,对你对我都是有益无害”
燕衡安伸了伸发麻的腿,站起了身。瞥了他一眼,道“看来你很懂?”
“不不不,燕大侠。我只是在您这关公面前耍大刀啊。”谢应安试探性地摇了摇她的手。
他刚要碰到她冰凉的手指,燕衡安便侧过了身。
“我不知道巫九去了哪里。有某种力量介入,他的能力远远在我之上。”
见他不语。
“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不过有个人肯定知道”,燕衡安道。
谢应安下意识地回,“谁?”
燕衡安轻抿嘴角,语气稍有停顿,不为人察觉。
“我的一个故人。
谢应安,你的的确确对我有用。
我们可以达成协议,你只要你成为我在昆仑的一个眼线。
我呢,会帮你找到巫九。其他条件都好谈。”
谢应安道,“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一夜无眠……隔着窗户望着漫天璀璨的星辰,谢应安出了神。
又是那个梦境,反反复复在眼中上演。
又是那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谢应安曾不止一次地梦到那个她。
她究竟是谁?
……以及那女子手中闪耀着赤蓝的阵法……还有她在我额间的轻抚。
心口传来一阵阵抽痛。
燕衡安望着枕边的谢应安,他脸色苍白,似乎梦到了什么。她拿出一方手帕,轻轻抚去他额间的细汗。随后随意地甩在了他的枕边。
谢应安从梦中惊醒,猛地坐起。却看到燕衡安倚靠在床头,无聊地翻看着术法图鉴。现实和梦境重合,一股莫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谢应安心虚的问道,“你,你干嘛。”
燕衡安看看被她甩到枕边的手帕,又看看他,打趣地道。“看书啊,这么简单的事都看不出来?二货。”
说罢又低头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哦。——不对啊,你怎么在我房间。不是让你去九姨房间睡吗。”
“她房间比较……”燕衡安竟一时想不起恰当的词语。
便憋出了一句“镇我”
“哈?”谢应安皱了皱眉头。眼中充满了不解。
“其实,我是鬼……”燕衡安眉眼带笑,宛如新月,可眼睛却清明透亮。
谢应安竟望出了神,喉结在不知处轻轻地滚动。耳旁似乎还有她残存的温热的气息。
谢应安不自然地扭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