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荣城吃了饭寻了个客栈休息了一晚。
秦苡曦又梦到了那场大婚,自己一身大红嫁衣挡住了射过来的长箭,倒在那人怀里。痛感来的明显,即使是梦中,秦苡曦也皱紧了眉。
一滴滴泪落在秦苡曦苍白的脸上,耳边是男人痛苦无助的呜咽声。许是这画面太过凄凉,梦境里看着的秦苡曦不忍的转过脸。
再看过去画面就转变成了清禅寺。男人孤寂的背影侧对着她,身形也消瘦了不少,一旁的住持在同他说着话。
住持已年迈,一串佛珠挂于胸前,秦苡曦听见他问那男人当真想好了吗,回答的是带着哑然的我只要她回来。
住持叹了口气,念了句阿弥陀佛便带着他走入了房内。
面前是高大的佛祖金身,他拨开衣裳拿起利刃没有丝毫犹豫的插入胸口,剧痛让他微弓起身子,攥紧了拳头,额头也出现了细密的汗珠,流出来的血皆被接入面前的瓷碗。
直到接了有小半碗,住持止住了他,将一页写的密密麻麻字的纸放入心头血中,随后用火点燃,开始诵经。
秦苡曦想走近些看清那男人,却依旧被阻挡住,只朦朦胧胧一片,忽闻一声极轻的卿卿二字。秦苡曦浑身一怔,想再听仔细些,却被人唤醒。
秦苡曦睁开眼,是向寒略带焦急的脸,“怎么了?”
“小姐,有刺客。”向寒见她醒来,立刻又回到门前,探出条缝向外张望着。
“阿霖呢?”秦苡曦穿戴好站起身,询问着苏霖。
“刚有一名刺客出现在屋顶,苏小将军去追了。”
“不可,若是有人要来刺杀我们,怎会只派一人前来,阿霖有危险。”秦苡曦沉声道。
“先出了客栈,别伤了无辜人。”
向寒点头,也跟着出去。
“可看清了样貌?”
“带着面罩,穿着夜行衣,看不见真实模样。”向寒回忆方才那引走苏霖的刺客。
苏霖追着那刺客出了客栈绕了三四条小巷,空无一人的街道,此刻显得有些阴森。那刺客回眸看了眼紧追身后的苏霖,一个转角处,再看不见人影。
仿佛意识到什么,苏霖立刻转身朝客栈方向追去。
夜还深着,有风吹过,做旧的房屋木板被吹的吱呀作响。秦苡曦刚和向寒离开客栈,就发觉身后有人跟着,两人对视一眼,将他们引到空旷处。
还不待停下脚步,锋利的刀尖就已刺破空气朝着秦苡曦袭来,一个侧身,秦苡曦钳住那刺客胳膊,用手肘猛击他下腹,直逼的来人后退几步。
再一回神,数名刺客已现身齐齐进攻,招招带着惹血的杀意,丝毫不留余地。
这是要灭口,秦苡曦早已想到路上会遇袭,从腰间抽出长鞭狠狠甩向正对向寒出手的刺客,再一收回,长鞭上已然带着丝丝血迹和皮肉。
秦苡曦刚被找回来那年,在府里的兵器库一眼就相中了带着倒刺的长鞭,从此爱不释手,勤加练习。如今练的早已出神入化,只是没有用武之地,这次前去北岚,秦苡曦特地带上了它,果然用到了。
双方正互相攻势之间,苏霖也赶到了,抬剑替秦苡曦背后挡住了大刀。
见苏霖过来帮忙,数名刺客对视一眼,转身运用轻功飞上屋檐逃走。
“阿曦,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苏霖扶住秦苡曦肩膀,焦急询问,担忧的神情溢于言表。
秦苡曦摇摇头,“我没事,也没有受伤,向寒,你还好吗?”
向寒也摇头,“属下无妨。”
秦苡曦这才放下心来,对着苏霖道:“你呢阿霖,方才就那样直接去追,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怪我,若不是上了他们当,否则也不会留你们二人在这抵挡。”苏霖一阵懊悔,若是再晚来了一会,秦苡曦受了伤,他定不会原谅自己。
“好啦,没有人怪你,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吗。”秦苡曦拍拍苏霖的胳膊。
“只是可惜都逃走了没能知道是谁派来的,罢了,今夜他们不会再来了,先回去吧,天亮了继续赶路。”秦苡曦擦干净长鞭对着二人道,若是休息不好,再遇上了刺客,定然心有余而力不足。
第二日一早,三人备好干粮就驾着马车出了荣城,向寒看着地图,上面都被标注过了。
“再走一百三十里是河源镇。”向寒指着那处地标对秦苡曦说道。
“到那找个地方再歇歇吧,现在就不停了。”
秦苡曦三人刚离开不久,荆楚也驾着马车和顾景意到了荣城。
“主子,秦小姐和向寒半个时辰前已经离开荣城了。”荆楚找到了向寒留下的记号。
这一路马不停蹄的,还是晚了一步。
“本就比她们晚走,已经很快了,她们刚走不久,能追的上。”顾景意睁开闭目养神的双眼,冷清的嗓音从车厢内传来。
荆楚找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