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脸迎人,即便天下大乱,事发突然,在雪崩前,野兽海啸发生,他都能临危不惧,处事不乱。
边关六年,倒是让他忘记,在宫里长大孩子,能善良到哪去。
爨翀原本在喝茶的手,忽然一抖,茶水洒在手背上。
“微臣只想报效国家,镇守边关,还不曾想过娶妻生子。”江景和答的滴水不漏。
爨翀这才歪头看了旁人一眼。
宋韫面不改色看了眼江景和,道:“哪有不想娶妻的,你那将军府都荒废多少年了,有个妻子,将来在有个一儿半女,生活岂不自在。”
江景和低头轻笑,却不答话。
爨翀有些失神,望着江景和眼睛都不眨一下,只要他答应,那么太子便会张罗哪家千金与他相配,只要江景和答应,他的婚礼便会在这个冬季举行。
到那时候,他又算的了什么,难以切齿,世人唾骂,苗疆善用蛊,定会不被人待见,以为他是用了蛊,蛊惑了他们的大将军。
“哥哥,竟然将军说不曾想娶妻,那边在等等,六年都等过来,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宋江沅出声打圆场,为江景和解围,同样在为爨翀解围,接下来江景和说的话,他都不敢听,恨不得将自己的耳朵捂住。
静默寂静,无人在说话,不知多了多久,江景和掏出一个罐子递给太子,缓缓道:“这是囡囡今日的药。”
一句话,夹杂太多,宋韫抬手接过,交给身侧的太监,再由太监交给屏风后方躺在床上的人。
终究是妥协了,他不能让鄢府背上骂名,更不能让他捧在手心的妹妹成为众矢之地,饭后谈论的笑柄。
交出兵权,留在盛京,娶妻生子。
爨翀忽地轻笑一声,骤红着眼眶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