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妇,乡巴佬,道歉!”
“周,周大哥……”赵文秀心里委屈极了,在心底将春桃骂个臭死,觉得都怪春桃,才让她在周怀林这里留下这么糟糕的第一印象,越想越委屈,眼泪吧擦的瞅着他道:“对,对不起……”
“你要道歉的人是我娘子。”周怀林进春桃拉到自己身旁。
“姐姐,对不起,我就是太喜欢那匹布了,不是有意跟你抢的。”赵文秀可怜兮兮的拿帕子拭泪,满眼委屈的瞅着春桃:“姐姐,你不会怪我吧?”
春桃哪儿见过这个阵仗,一会功夫,好几副面孔。眼见人家姑娘都哭成这幅模样的,她两只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没事没事……”
“谢谢姐姐,我就知道姐姐心地善良。”
“……你这不也没抢到吗?”春桃将话补充完。
嘎——
赵文秀要说的话被卡在嗓子眼,她注意观察着春桃,以为她是有心机。结果发现她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她就是这么认为的,发现真相的她,心里却更憋气了,手里拗着帕子,脸上火辣辣的发烫,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似得。
“周哥,嫂子!”恰在此时,从里间前后走出两个人,说话之人正是赵磐,他一脸欣喜的拍拍周怀林的肩膀;“你今天怎么来镇上了?来,我跟你介绍一下。”说着,一米八的络腮胡壮汉也露出了扭捏之态,歪头瞅瞅身旁的绿衣姑娘,道:“这是我未婚妻,何棉。”
“何小姐。”周怀林牵过春桃的手,点头介绍道:“这是我家娘子,何春桃。”
“周姐姐,我们同姓呀,真是有缘分。”何棉一笑起来,嘴角露出一颗尖尖的虎牙:“你叫我小棉就行。”
“小棉!”春桃看人全凭直觉,她喜欢这个性格爽利的姑娘。
“周哥,我腊月二十六成亲,你可一定要来喝喜酒?”
“娶个媳妇好过年,恭喜恭喜!”周怀林调侃一句:“到时候我们一定准时到。”
“哥……”赵文秀小碎步挪到赵磐身旁,低声怯怯喊了声。
“忘介绍了,这是我妹妹文秀。”赵磐全然不知之前发生的事情,仍旧一脸热情的为两人介绍。
“周大哥。”赵文秀捏着嗓子,娇娇的喊了声,惹得赵磐一直瞅她,被何棉撞了一肘子,这才回过神来,瞅着她问:“咋了小棉?”
何棉能怎么回答?表情比他更茫然:“啊?”
“何姐姐。”赵文秀跟春桃打招呼,眼睛却依旧落在周怀林身上挪不开,那绯红的脸颊,让何棉心里咯噔一跳,自己这小姑子,不会是喜欢周焕林吧?
人家可是有妇之夫。况且,你再听听你喊的什么?管周怀林叫周大哥,却管他家娘子叫何姐姐,哪儿有这么称呼已婚妇人的?
若不是时机不对,何棉真的很想问她:你是不懂装懂?还是懂装不懂?
“上次麻烦你在县衙帮我查邸报,我还没谢谢你呢。这也快晌午了,我请你吃饭?”周怀林指着斜对面的鼎丰酒楼:“走走走,就这家!”
“不用不用,举手之劳,有什么麻烦的?”赵磐推脱着不去,两人一阵拉扯不下。
赵文秀瞅着周怀林,眼珠子乱转,当即劝道:“哥,既是周大哥一片心意,你也别再回绝了,弄得大家多生分。”
何棉因着还未成婚,并未一起过来吃饭。分别前,她拉着春桃的手小声打趣道:“周姐姐,周大哥可真是护着你,多甜蜜的一对儿,看到人好生羡慕,一对佳人。”
“你就打趣我吧?”春桃瞄了眼赵磐,捂嘴偷笑道:“赵大的眼睛落在你身上,都拔不出来啦!”
何棉闻言看向赵磐,恰巧撞上他的视线,片刻,脸颊红红的扭过头去,轻轻拍了下春桃的胳膊:“姐姐就会打趣我,不理你了!”一甩帕子,娇怯的跑回布庄。
赵磐瞅着她的背影,憨笑着挠挠后脑勺。
鼎丰酒楼是座沿街的三层木楼,一楼大厅摆放着十几张方桌,这会正是饭点,大堂里的一片喧腾,充满诱人的饭菜香味儿,客人们多是衣冠整洁,推杯换盏间,热闹非常。
“有雅间吗?”周怀林问。
“有!还剩一间,客官楼上请。”小二一身灰色短打,肩膀上搭着条干净的白布巾,弓着腰将几人引到楼梯边,抬手朝上示意:“上面有人带领,您四位请。”
走在楼梯上,春桃难掩眼中的好奇,东摸摸,西瞅瞅。
赵文秀低着头以帕掩唇,嘲讽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