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解释……”
兰月盈看着门外,缓缓摇头,她不知道谢瑾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你知道的,那时我只是个解元,舅舅他——”
兰月盈打断他的话,道:“我们从前是怎么开始的且不论,到了后面,你我之间相互的情意自然是真,说是情比金坚也不为过。我怎不知你有苦衷。只是现在才来解释,为时已晚。”
谢瑾包裹住兰月盈紧攥住的手,她的手攥得这样紧,是不想让自己握住吗?
“什么叫为时已晚?你已经爱上他了,是不是?”谢瑾发问。
她叹息道:“你还是不明白。”
谢瑾一开始胸中情绪激荡,现在已经稳定了下来,他听出了兰月盈的意思,缓缓道:
“我无论做什么,都不能再挽回了吗?”
“是,现在已经是三年之后,不是从前。无论你做什么,都不能再改变了。”
兰月盈说到后面,一字一顿。
谢瑾松开了手,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让这个攥紧的拳头松软开。
“既然谢大人没什么再要说的话,那我便先离开了。”
谢瑾没有说话,盯着她的背影,也没有任何阻拦的动作,好像就这样放她走了。
兰月盈原本担心谢瑾还会拦下,谁知走了两步,也不见,便开始加快脚步。
忽然,身后的谢瑾问道:
“你说过的,你只会嫁给自己所爱之人,你爱他吗?”
兰月盈的脚步一顿,说:“谁知道呢,也许成亲之后就爱上了吧。时间久了,爱可以变成不爱,不爱也可以爱。”
她的身影消失后,谢瑾依然站在原地,半响缓缓抬起自己的疤痕的手。
手心被捏碎的酒杯碎片划伤,留下了浅色的疤痕,但是他却知道还有一道更深更重的、永远也不会愈合的流血伤口。
门口鸟笼中的雀儿已经忘掉了最开始受到的惊吓,在笼子里吃一口鸟食,喝一口水,再叫婉转地叫两声。
她已经适应了鸟笼,她知道叫得悦耳动听,就会有更多的食物。
她因自己美妙的歌喉受困,同时又因为歌声再免去奔波寻找食物。
谢瑾盯着努力讨好主人的雀儿,思量半晌。
“大人,石大夫已经到了,今晚便可给大人治疗。”
——
兰月盈与方青两人走到城外的一处客栈,要在这儿歇歇脚。
方青一路上并不说话,只在必要时才会开口说话,说的话也极为简短。
两人坐下之后,点了一壶热茶
方青突然开口询问:“兰姑娘找到了落下的东西吗?”
兰月盈摇摇头,看见对桌一男子在看自己,道:“没有,或许真的丢了。我还是直接告诉表哥吧。”
“是何物?”
兰月盈去瞧他的脸色,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想到他也是和自己一样都希望表哥与阿若姑娘尽快在一起,实话说:“是一个香囊,很可能是阿若姊姊送给他的。”
“你说的可是绣了绿竹的?那是我给他的。”
兰月盈差点被茶水呛到:“什么?!”
“是我将阿若绣好的香囊故意放在杨明辉看到的地方。”方青看她一眼,不急不缓地解释,“我知道他们两个人有意,只是不甘宣于口。他们在一块儿,也好了结我一桩心事……”
“所以现在他们两人已经互表心意。我去直接告诉表哥,也不会造成任何误会,那真是太好了。”
兰月盈皱眉,因为对面的视线又停在自己身上。
“再看信不信把你的眼睛剜了!”
方青猛地回头,拿出腰间的刀,对着那个男子。
男子原本看他只是个跛子,不以为意,谁知道竟在大庭广众下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
心中是怕的,可是又不想表现出来,于是梗着脖子,强词夺理道:“我的眼睛看什么你还要管吗?长在我身上我想看什么就看什么,你管得着吗?再说了,我就是看她怎么了?谁叫她一个女人家在外面,在外面就是要被人看的,害怕叫人看了去,就别出门——”
方青往前一步,把刀一指,冲着男子的放在桌上的手。
刀落到自己的手上,男子瞬间哑火了,甚至刚才与人争辩的勇气也没了,大声哀嚎:“杀,杀人了啊——”
“管好你的眼睛!”
方青上前拿走插入男子指缝间的刀,转身放下银子与赔桌子的钱,对兰月盈说:
“走吧。”
两人继续赶路,兰月盈向他道谢。
方青一改往日的寡言少语,说:
“我生平最讨厌那些仗着自己强大而欺负弱小的人,譬如说,权贵欺负平民,男子欺负女子。”
“三年前,我在扶阳城为我的妹子亲手杀了伤害她,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