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收留表哥的朋友,方,方大哥……”她还是只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我不是大侠,只是屠夫。”
那汉子盯着她的脸,目光奇异。
兰月盈心里也是一阵奇怪。
“方兄——你回来了!”
杨明辉与阿若姑娘提着水回来,远远见到方青。
两个人走过来,杨明辉将水桶放下,替两人又介绍了一遍。
阿若姑娘与杨明辉这次回来,两个人之间的氛围肉眼可见地改变了,说话间无意的视线相交,也是黏黏的。
一个无意的小动作,便是心领神会,只有两人相知。
兰月盈将他们的互动眼看在眼里,打心底里为他们感到高兴,想到红玉,只能默默叹息。
感情是强求不来的,他们两个人情投意合、两心相知,红玉便只能默默消化。
方青并不是个多话的人,也不将自己情绪写在脸上的,只有在看到阿若姑娘与杨明辉两人,才会在眼中流露出一些柔和的神色。
一行四人回到小院中,又说了几句话,阿若姑娘没看到红玉,便主动问:
“红玉姑娘呢?她不是说等会儿要教我做个什么什么白糖粳米粥。方才我特意去和大娘换了点白糖。”
兰月盈解释道:“她有点儿不舒服,在房间里呢。不过并不严重,躺一会儿便好了。”
“那我中午为红玉姑娘单独做一道她爱吃的菜吧。”
杨明辉听见阿若姑娘这样说,主动请缨:“我来给你打下手。”
看来这两个人是一定要黏在一起了,也不需要其他人来做些什么。
倒是他那两个人离开后。
兰月盈与方青共处一室便感觉很奇怪,好像总有一道若有似无打量的眼神。
还好的是,方青也没待多久,几乎是杨明辉与阿若姑娘离开之后,就站起来了,道:
“兰姑娘在这儿,我先去磨刀了。”
剩下兰月盈一人在此,心里满是奇怪,按理来说他们从前应该是从未见过的。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他们从前见过,尤其是方青脸上的黑痣。
——
谢府。
顾丽娘最近忙得脚不沾地,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于是原本该她负责的情报,便交给了慕寒。
慕寒知道谢大人身中奇毒,一直派人在外寻找神医,还有各种珍奇罕见的药材。
他刚刚调到谢大人身边不到半年,还未见过谢大人犯病,只是听说大人每次犯病有十天半个月卧床不起。
但是前几天那些来看的大夫郎中,只能诊断出大人忧思过重,便什么也看不出来,这毒当真是罕见。
慕寒想着刚才收到的好消息,走进谢大人的院子。
推开门,一股浓重的中药味直冲鼻端,越往里走药味约浓,还隐隐夹杂有血腥味,这不由让他警觉起来
“大人,石大夫……”
慕寒站在床账外,禀报道。
室内安静异常,帘帐纹丝不动,好似没人。
“大人?”
慕寒背后一凉,浓重的血腥味不由让人联想到极为可怕的事情,颤抖着手走近床铺想要查看谢瑾的情况。
就在他走近,忽然听背后有脚步声,在这分外安静的室内格外引人注目。
猛地转身,是谢瑾站在他的身后。
短短几天时间,谢瑾已面上苍白如纸,眼下青黑,看起来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血腥味的确来源于他身上,但是身上不见血迹。
“大人,您——”
慕寒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虚弱苍白的谢瑾,不禁脱口询问。
“什么事?”谢瑾咳嗽两声,打断他无意义的询问,又问。
慕寒这才注意到,谢瑾的声音竟然沙哑不成样子,好像经过砂石磋磨一般。
慕寒只得低下头,禀报道:“大人,石大夫已经回了妙手春医馆,他说自己找到了一味药草,可以抑制大人您的毒。”
谢瑾站到窗前,抬手打开窗户。
慕寒看清了他抬手间袖口中的手腕,上面有一圈圈淤痕,深入皮肉。
“我知道了,备车。”
正值正午,街道上人来人往,慕寒驾着马车前往医馆,心底里还是不能平静。
他猜到一定是大人中毒的症状又加重了,才会让人在短短几天之内变成那副模样,还有那浓烈的血腥味一定是放血了。
心事重重之间,往前一瞥,那个身影不正是他们家大人心心念念的兰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