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窃听着他们的话。
那位大哥说自己还得回家照顾老母,还叫白小生回去时小心点路上的蛇。
等他们聊完,白小生接过杗手中的行李,拉过她的手,再往下的路,没撒手过。
杗:“你与你哥还在和家人住吗?”
白小生:“是,不过我不常在家里待。我哥留在家里照顾老一辈,我一直在附近教书。”
杗:“那你向我求婚,是打算让我在哪儿住?”
白小生领着杗走出乡镇,步入乡间小路。两道的地里,各家农人忙碌在田埂上,拔竹条,收拾已枯的攀竿豆藤。
“先带你回家,给我娘瞧瞧。日后我们搬镇上去。”
在夜晚来临后,杗坐在院外的石墩上,眺望这月亮与远方。
今夜是最后一场蝉鸣盛宴,与渐枯的荷叶相伴的杗,在凉风中开始思考起未来的打算。
这家是普通人家,虽不算特别穷,但与公孙杗平时的生活水准相比,着实廉价。在她第一次见着白小生的母亲时,她就能在那人眼中见着尖酸刻薄的劲。
白小生的母亲虽然表现得很和善,但自从见着公孙杗后,就一直狠狠地攥住她的手抚摸,虽然嘴上说的满是夸耀她的话,可手上的动作,却给公孙杗一种绑上她身的感觉。
嘶——
干涸的荷塘,有什么东西从中掠过,引得枯枝乱颤。
“谁?”她闻声,举着灯笼探向一旁的枯池。
是……蛇?一条白蛇。
那蛇见了人居然不跑诶。公孙杗一人无聊,就想自我打趣: “你是白娘子吗?”
“什么白娘子?”白小生给公孙杗端来一碗热汤,坐来她身侧,将汤碗拿给她驱寒。
再回神望,那蛇,已经离去了。
公孙杗: “就是你怕的那个白娘子咯~”
白小生:“哪儿有,谁说我怕了。”
“我娘吓着你了吧。”两人聊着聊着,白小生就聊到了自己的家人。
“有点,她拽得太紧了。”公孙杗现在都还能感受到,刚才白家母抓她手的力度。
“她是怕你跑了。”白小生拿过那的手,帮她揉按:“我父亲死得早,我娘就盼着我和我大哥两个成家。可我大哥吧,他比较信佛,随性,对情爱似乎不感兴趣。”
“所以她把成家的期望寄托在你身上了?”公孙杗喝了一口碗中的水,一股苦味直窜脑仁:“咳!嗯……这是什么?”
“这是我娘备的药,说是觉着你体寒,熬给你补气血的。”白小生:“药我尝过了,是有些苦。若你真难以下咽,我去帮你煮些红糖姜茶来?”
“那就麻烦你了。”
至此,公孙杗对这家人的印象逐渐好转,《氓》的第五章也拉开帷幕。
公孙杗的母亲死的早,家中也无有血缘的至亲,他们的婚礼办得简单,为了避免麻烦家中长辈,两人均未要聘礼与彩礼,而是约定不留在夫家住,迁来镇上,过属于他们的生活。
白小生日常都在书院教人习书,余下的,有关生活的一切全是公孙杗在学着附近的妇人打理。
因为担起了家中琐事,公孙杗常被前来讨学的学子们夸一句师母贤惠,可到了旁人口中,就变成了什么都不会的笨女子。
每到这时,白小生是会为她辩护,说她本是贵小姐,能娶着她是自己的福气。说她能如此打理家事已仁至义尽,他已满足。
可公孙杗该说什么呢?她只能笑笑,对所有人点头附和。
这才不是她。她已经很久未跳过舞了。她不喜做这些活,也不愿听别人批判或赞叹 。他们的评判,那成了束缚她为人妻的枷锁。
他们制定的妻子应做的责任,公孙杗背负不来。
她想为自己着想一下: “白小生,或许你不懂,我并不想要你为我辩解什么。”
白小生确实不懂。他明明见着公孙杗是笑着的,却能清楚的知道她不开心。
或许在看见公孙杗丢到桌上的合围时,他该是懂的。可他啊……他或许是有用女儿家的好物件哄杗开心,陪杗出游玩乐,做好了寻常夫君该尽之责。
但杗啊,好想像家主一样,躲入槐花中,一个人,拿一段时光消磨。
【累了,可以逃。会变得半苦不苦的……就好过了……】她碎念着这些旧话,去习惯。
“你为什么要把我的户籍,上在你哥的户籍上?!”公孙杗摔下户籍册,当着官府大员的面扇了白小生一记耳光。
他们已婚期半年,白家母催孙急,杗就想着来查查户籍,看看他们家祖上辈都叫什么,好避嫌。
可这真是不查不知道,这一查——
“对不起,我也不清楚。”白小生自己也被打蒙了,可他知道,公孙杗现在很生气,那他就不能生气,如果吵起来,那可就不止是打一巴掌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