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赌气的模样。
宁朱掩唇笑了笑,给姜阿沅放下被子让她小睡片刻。
——
晏离直到睡前才回来,姜阿沅已经换好了寝衣,搭了件外袍靠在美人榻上看书。
中午没能睡着,晏离进来的时候,她正以手掩面,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
“困了怎么不睡下?”晏离将外袍脱了挂起来,正好走到姜阿沅面前。
在等你回来。这话姜阿沅只在心里答了,她觉得不等晏离回来就睡有些失礼,可说出来又有些奇怪。
“才刚刚觉得困。”
“你先去睡。”
“王爷呢?”
晏离微微勾唇,“我去洗洗就来。”
姜阿沅不搭话了,她觉得氛围有点奇怪,这番对话好像一对感情正和睦的新婚夫妻间才会有的,但他们并不是。
晏离去了浴房,姜阿沅起身脱了外袍搭在衣架上,到床里侧躺下,拉过被子盖到下巴然后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姜阿沅睁开眼,将被子拉下一些把胳膊放到被子外面,双手虚抱着放在胸口,目光直视前方无声地叹了口气。
明明刚刚还很困,这会儿偏又睡不着了。
她又翻了个身,脸朝向床外侧,忽听到和浴房相连的门声一响,是晏离回来了。
晏离回来时就见到姜阿沅侧身面向他,眼睛正好和他对视。
明知只是凑巧,晏离还是在那瞬间下意识地想——她好像在等我回来。
“怎么不睡,是灯太亮了?”
“不是,困劲儿过去了,有些睡不着。”
姜阿沅移开视线见晏离换了寝衣突然想起来,晏离早上就走了,怕是还没换药。她皱了皱眉支起身子坐起来。
“王爷今日的汤药应还没吃?”虽然是问句但姜阿沅用了陈述的语气。
不等晏离回答,姜阿沅叫清霜进来,让她去让人煎碗药送过来。自己下了床,去拿外用的伤药。
“王爷从前不是还叫侍卫和我说过你有许多仇敌,让我出门多加防备,怎么到了自己这里这么不在意。”
晏离见姜阿沅为自己张罗的样子,感觉像被暖阳直射进心底,他呆立了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盖住他的眼神,“不碍事的,不过是小伤。”
姜阿沅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她总觉得晏离并不在乎他自己,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
好在他还算听劝,这些日子姜阿沅吩咐人熬的药他都喝了。
药还要等上一会儿,姜阿沅拿起伤药来,准备给晏离重新上药,却被晏离抬手阻止了。
“王爷怎么了?”
晏离没答,走到衣架旁将姜阿沅挂着的外袍拿了来给姜阿沅披上,“小心着凉。”
姜阿沅愣了愣,她只穿了寝衣,此刻的确有些凉,她放下伤药将外袍穿好,才继续给晏离涂药。
晏离沐浴的时候就将纱布都解下来了,姜阿沅仔细查看过伤口没有泡水,才将伤药涂好包扎起来。
将纱布打完最后一个结,清霜端了一碗汤药和一碟蜜饯送进来。
汤药是一早就熬好的,只等王爷要的时候热一热就能送来。
“王妃就别吃糖了,天晚了仔细伤了牙,奴婢端了碟蜜饯来,王爷王妃觉得苦就少吃些。”
晏离一向对姜阿沅主仆态度很好,清霜也有了在王爷面前打趣的勇气。
她说完放下托盘,在姜阿沅幽怨的眼神下偷笑告退了。
晏离笑了笑,将汤药拿到离姜阿沅稍远的地方一口喝完,没吃那蜜饯。他犹豫了一下,抬眼看向姜阿沅,“王妃想要吃一颗吗?”
姜阿沅依然幽怨,“不了,伤牙。我去睡了。”她说完转身将外袍重新挂好,躺回到自己的位置。
在姜阿沅的背后,晏离握拳抵住唇,眼睛弯了弯。
晏离将空碗连着托盘一起送了出去,才回来吹了灯放下床帐,在尽量远离姜阿沅的位置躺下。
姜阿沅还没睡着,她想起今天下午的事,睁开眼睛,“王爷昨日派人去方尚书府上了?”
“嗯……你怎么知道?”
“今日方婉淑来找过我。”
晏离听到这个名字就皱了眉,“她来找你作甚?”
“她说她不想嫁人,来向我赔不是,求我帮帮她。”
身侧传来一声冷笑,“她倒是会找。”
姜阿沅想了想,“多谢王爷帮我出气,但其实她并没有气到我,她说的话我从不放在心上。”
晏离听后却道,“你不在乎,不是她能得寸进尺的依仗。我也不能因为你不在意,就放任别人如此欺负你。”
说完晏离又加了一句,“安王府的人不能受外人欺负。”
尤其是你。晏离在心中补充道。
姜阿沅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