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原来师尊同那些人一样,都是要自己的血的。
想来自己经过分化,血液已经和之前不同,或许已经有了那些人想要的那种作用。
而师尊之前一直迟迟没有动手,原来是在等分化之后的他。
他缩了缩身体,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出来,不是因为接下来会被当血奴的命运,而是他以为,他自以为遇到了生命中第一个对他好的人,却是个误会。
他这几天的美梦,终于要醒了。
他其实不害怕,师尊对他这一段时间的好他很喜欢,能最后死在师尊的手里,他也没有怨气。
师尊虽然也想用他当血奴,那也是与那些人不一样的。
“七清我刚给你说的话,你听清楚了吗?”萧稚看着她还没动手,就已经被吓哭了的七清,不忍说道。
这小孩子,怎么这么胆小。
她觉得,眼前这个,应该是她平生中见到的最胆小的小孩。
只不过在手指处取点血,就被吓得哭哭啼啼。
她嫌弃的想着,眼睛撇了一眼七清的裆部。
还好,今天虽然被吓哭了,但没有被吓尿。看来这取血对他的影响力是小于她的举手拍头。
“七清,把你手给我,先取点血,明日再进行断肢。”接着看见七清委屈的模样,又安慰说道:“别害怕,男子汉大丈夫要不怕痛。”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安慰,只是以前见过有个人类母亲是这么安慰摔了跤的孩子的,她也是照猫画虎。
七清委屈的看着萧稚,嘴里喃喃重复着她说过的话,“男子汉大丈夫,不怕痛,七清不怕。”
说着就将手臂递给了萧稚。
萧稚一笑,小孩还是听话的,不愧是她,第一次安慰人就这么有成效
她拿起七清的手臂,用匕首在指尖划了一刀,等血流出来用小瓷瓶收集了几滴。然后给伤处抹上药,怕他乱蹭将药蹭掉,还用纱布包了一层。
心里忍不住吐槽,现在的小娃娃就是娇气,她当年闯荡修真界的时候,手上被豁出个大洞,都还在打架。更别提能有药包扎伤处了。
但她不想给七清包也得包,她看着这小孩委屈的样子,要是不给他包扎,怕是晚上又要躲在被窝偷偷哭,或者一个人伤心。
她叹了口气说道:“今天先取这么多。”
七清一脸疑问的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纱布,觉得很奇怪下意识弯了弯手指头,对着萧稚问道:“师尊,就取这些吗?”
取血奴的血,他记得没错的话,以往的那些人都是拿罐装的,每次都会装满满一罐。
师尊取那么几滴血,够用吗,还是说只是想试试他经过血脉激发的血液有没有作用。
萧稚闻言,挑眉看向七清,这小屁孩是嫌她下手太轻?
她不禁失笑,这是她平生第一次被人嫌弃不够狠。
她没好气地吓道:“剩下的明日全部取完,得好好准备个大盆。”说完带笑就出去了,留七清一人在屋中思考。
院子中
萧稚看着手上瓷瓶,馋兮兮的没忍住,打开瓶盖,闻了一口,一脸享受,“啧,不愧是刚激活的龙族血脉,味道纯正,一口不得大补。”
可惜呀,现在只能看看。
等七清稍微长大点,健康点,说不定还能哄骗个几口尝尝。
她已经很久没吃到这么纯的龙族血了。
房间中,七清趴在窗户傍边看着院子里正一脸享受的萧稚。
那贪婪的样子他在很多人脸上都见过,每一次见到,都很是厌恶。
但很奇怪,这种表情出现在师尊脸上时,他没有该来的厌恶感,但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师尊这般高兴,应当是他的血液有作用了,想必明日就会像师尊说的一样,会取他一盆子的血。
那时候的师尊应该会比现在更高兴。而他……
以往在他血液没作用的时候,那些人就会上御言堂撒气,顺便将他扔回御言堂。
这次他血有作用了,应该不会在被扔给御言堂了,而是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血奴。
这就是他以后的命运。
他抬手擦干脸上的泪,想起曾经在他身边出现的富家公子们或是修仙世家的弟子们,他们每个人都那么肆意张扬,阳光洒脱。
而这些好运的人生与他无关,他从弱小但怀有绝佳血脉的时候,就注定了自己的一生只会在阴暗潮湿的角落做一个血奴,然后默默的死去,尸体被抛在不知名的地方。
他站起,走到床与墙之间的缝隙中,靠墙安静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