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彻看了一眼后视镜,只见陆悯假意看着车窗外,实则手中反复拨弄着那个精巧的首饰盒。
没处说理了,从来不见好脸色的新晋顶流其实是个恋爱脑,这说出来谁信呢?
“差不多得了,你看了能有八回了,看出花来了么?”杨彻不屑一顾地轻笑,“程幼也也真够可以的,每年雷打不动地来给你过生日,得亏你今年不在戛纳,不然她还得飞一趟法国。”
陆悯脸上那点看似极力压制,实则根本藏不住的得意,杨彻都不稀罕再多看一眼,怎么能这么没出息呢?一条项链就给哄成这样了?
“她喜欢过,就过吧。”
借着车里昏暗的灯光,他仔细端详着嵌在盒子中央的挂坠,其实那一天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唯一和他在那一天产生关联的人已经不在了,是因为程幼也,他才会稍微期待每年这一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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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香江寺回来后,节目组安排了个小活动,在天台临时搭建的吧台玩一场酒桌游戏,买酒的钱花的还是他们卖冰淇淋赚来的那一笔。
颜鹿鸣回民宿后换了件白色的小吊带,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在陆悯身后,陆悯对她冷淡,她便摆出一副两人真有私情的样子,对他说:“陆叔叔让你好好照顾我的。”
这话有点半威胁的意思了,陆悯投来没有半分温度的目光,仿佛在审视她,她不自在地缩了下肩膀。
陆悯弯下腰,凑到她耳边,香水味呛得他皱眉:“他是怎么和你说的?让你觉得这句话可以威胁到我?你好像有一点误解,我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儿子,自然也没有通过帮他照顾谁来尽孝心这样的想法。”
颜鹿鸣扯出来一个难看的笑容,想找个台阶下,实际上她还没见过陆乔,也只是听说他们父子俩关系不太好,更多的内情她叔叔也不会告诉她。可她心里想着,总归是亲父子,关系差又能差到哪儿去呢?难道当年因为程幼也,两个人真决裂了不成?
“哎呀,小心一点。”突然,许结年不知从哪里冒出了头,抱着一瓶洋酒撞了颜鹿鸣一下,从两个人中间穿了过去。
颜鹿鸣踉跄了一下,站直后也不顾其他人在场,恼羞成怒道:“你有病吧许结年?!”
“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啊颜老师,我也是不小心的。”说这话时,许结年的目光飘到了陆悯的身上,给他留下了一个“不知检点”的眼神。
陆悯知道许结年对他有敌意,偏过了头,视线却在扫过颜鹿鸣脖子上那条项链时停了下来,颜鹿鸣顺着他看向的方向低头,发现项链露到了外面,有点心虚地又藏了起来。
他的表情出现了一条裂缝,跌至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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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悯找到程幼也时,她正在和林镞布置吧台,林镞的脸上屡屡出现欲言又止的表情,好像要说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陆悯走到她身边,拉过她的手臂,说:“跟我过来一下。”
程幼也放下手中的酒杯,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林镞一眼,最后还是和林镞说:“我等会儿再回来和你一起弄。”
林镞点了点头,看着程幼也被陆悯带走。
他觉得这简直就像是一场竞赛,而陆悯已经取得了阶段性胜利。
陆悯拉着程幼也进了储物间,程幼也这个时候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抵触他了,只是态度仍旧有些冷淡。
他也不再拐弯抹角,问道:“你看到颜鹿鸣戴的那条项链了?”
“嗯,看到了。”
程幼也轻飘飘地承认后,陆悯的眼底明显慌了一瞬,他解释道:“那个,不是你给我的......”
在他还在思考怎样才能让自己这句话更可信一点的时候,程幼也却像早有预料一般说:“我知道,我给你的那条是孤品,和专柜款式不一样,我看出来了。”
陆悯怔了一下,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神情又变得复杂起来,因为程幼也又继续说:“不过是不是也没什么要紧的,我送你之后也没见你戴过,和转手送别人也没什么两样。”
陆悯不知道要怎么说了,只能苍白地否认:“不是的......”
“但是我觉得很奇怪,陆悯。”程幼也打断他,抄起手,以一种令他十分不适的眼神看着他,“我发现,你现在有一点点小事,就要来和我解释,总是很紧张我的想法,唐棠也好,颜鹿鸣也罢,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根本就不在意了?就算你真的和她们有点什么,合理合法,非常正当,我又能说什么呢?我承认,当年我介意过颜鹿鸣,但你得体谅我,女人对自己的男朋友总归会有点嫉妒心和占有欲的,对不对?”
爱的时候会介意,但不爱了就不介意了,是这个意思么?
陆悯拉了一下她的手腕,像是求她别说了,她有些无奈地抽出手,像宣判他的罪一样,继续说:“我之前也想过,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回头找我?或许是你是需要一个人像当年的我那样爱你,可是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