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今柔声笑道,“汪姑娘真是太好骗了,一不小心有些上瘾。”
“……”
夜色很快覆盖,伸手不见五指,因为是偏上层的岩道,小妺还隐约能看到一线夜空的靛蓝色,“你们这没有照明的东西吗?”
“你晚上看不见吗?”
“你们晚上能看见?”
“看来我们有很多不同之处呢,今天就先这样,明天务必要仔细聊聊。”
“嗯,好。”
尤今走后,小妺摸着冰凉石床,蜷缩在一角,又开始冷了……
凌晨天刚泛灰,裂谷中就传出了吵闹的声音,因为冷,小妺也没怎么睡好,趴在岩道边四处张望,但只闻声未见人,似乎距离挺远的,也听不太清具体在吵什么。
“你醒了。”
小妺回头,是尤今,声音跟昨晚一样清爽,“你没睡?”
“睡了,刚醒,尤伏他们抓了一个人回来。”
“什么人?”
“很奇怪的一个人,他的眼睛是立瞳,不像是人的眼睛。”
“立瞳!”小妺心地一颤。
“你认识?”
“不认识。”小妺斩钉截铁,她一点儿都不想再见到敖凛。
“那就太好了,本来搁置了社火祭,大家还很消沉,就用他来做个短祭庆祝一下吧。”
“什么短祭?”
“就是一种血宴。”
“你们要杀了他?”小妺哑然。
“先要进血池泡几天。”
“你们……真的吸人血?”
“汪姑娘怕了?”
“……”
见小妺后退,尤今又哼哼地笑了起来,“放心吧,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那什么时候放我走?”
“等咱们聊完了昨晚的事,自会派人送你出山。”
“我说了我不能出山,我还要找人!”
“那就永远留下来。”
“……”小妺咽了口口水,“为什么不杀我?”
“当然是因为~舍不得。”
小妺自是不会信他说的话,但继续问也不会有什么真话,“你都想知道些什么?赶快问,问完了就快送我出山。”
“莫急,三天后的短祭,我们还缺人手。”
“……要让我做什么?”
“给方才被抓的那个人剃毛。”
“什么?”小妺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剃个毛而已,何必这么大反应,还是说你认识他。”
“我不认识。”小妺别开了眼神。
“汪姑娘或许不知道,我们这儿有个规矩,对我们撒谎的人,都是要被剜舌的。”尤今温柔的声线,说出的话却残忍万般。
“我没撒谎!”
小妺已经自乱了阵脚,剜舌……实在是非人的刑罚……
她是怕……怕剜舌,除了剜舌呢,还在怕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什么……
……心底像有什么猛兽在窥伺……
“别紧张,我是相信汪姑娘的。”尤今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字字都弹绷着小妺的神经。
“天还早,再歇息一下吧。”
尤今走后,小妺就寻着岩道的另一边走去,她想看看会不会有出去的路,但是尽头是死路,小妺又折了回来,她试探着往尤今离开的那个方向走,有岔路,但却是向下的岔路,小妺还想往前走走,看看有没有上去的路,但是前面却传来了嘈杂声,小妺见状急忙躲到岔路里,怕他们拐进岔路,小妺硬着头皮下了一层岩道,随便选了一边,走了很远一段距离,都没再见到岔路,这岩道的设计真是刁钻,迎面来人都没地方躲,全是实心的岩壁,上面有些岩画和石刻,还有些鳞次的小雕像,小妺靠近端详,是些形状怪异的小人,姿态各异,很是生动,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尾巴,有长有短,也许是被日月侵蚀,看不太清楚更多的细节,
突然上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尤伏,这是要干嘛?”
“尤今让我去找剃毛的人手。”
“剃毛用得着这些?”
“仪式还是要有的嘛。”
小妺没再往下听,慌张的继续向前跑,岩道很长,小妺始终没找道通往上层的岔路,但却发现了一座通往对岸的桥,晨雾未散,这桥身被隐遮,小妺上下看了看,站在桥上应该就能看到还有几层才能上去,
小妺踏上岩桥,昨天看着对面的距离不是太远,但是大雾实在是遮挡视线,向上看,根本看不到天,小妺又向后退了退,这一退不要紧,一脚踩空,直接掉了下去,原来这根本不是桥,只是多出来的一段岩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妺的尖叫声响彻整个裂谷岩道,
疾风贯耳,极速的下坠让小妺失去了重心,手脚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