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我会快快长大,不让阿姐那么操累。给自己找个最好的姐夫!”
春儿攀着枝桠笑嘻嘻从上往下看着她,眼神却格外郑重笃定。
杳纨嗔了他一眼,“姐夫的事不用你操心。好好把院内扫了,我去外头把门前的雪也扫了。”
然后拿着竹枝编就的扫帚就往外去了。
春儿哈哈大笑,“姐一定是有心上人了,不然怎么这般说不得。”
阳光晃眼,李老太爷仰头眯着眼瞧树杈上的小孙子担忧极了。
“你小心一会儿掉下来。”
稍晚一些的时候宋杉携沈又安便来了。
顺道儿拎了大包小包的年货。
即便是沈又安这样人高马大的,也都被宋杉精心准备的年货们压得几乎看不见脑袋。
二人跟李家长辈热络寒暄了刚没一会儿,杳纨的二姑母一家也到了。
二姑母的夫家姓林。
巧的是他们膝下也有一儿一女。
更巧的是,二姑夫的嫡亲姐姐也就是姝禾的母亲。
所以细细算来,她和姝禾也算是表姐妹。
二姑母家的长女十四岁,小儿子不过七岁。
见到屋里的众人皆是十分乖巧地一一叫了人,问了好。
杳纨进屋拿了早就准备好的压岁钱给了一人一个。
她还没成家,这红包是替父母准备的。
杳纨和李母在灶房忙活,其余人在屋中闲话家常。
平日里二姑父虽然也不怎么待见已经败落的李家,但大抵是过年的关系,今天他倒是也没怎么摆脸子。
同来拜年的沈又安和李老太爷聊得倒也愉快。
而宋杉在屋里坐不住,便跑来给杳纨打下手,顺便闲话几句。
“你那个二姑父真是脸变得比阮大夫还快,男人呐啧啧。”
宋杉摇头晃脑的翻了个白眼。
她刚刚在屋里眼看着那人对着李母是一张脸,对着沈又安又是另一张脸。
像这种人她这些年也没少见,只是今天又忍不住要为李家打抱不平。
原先阿杳他们家还未出事之前,这人她也是见过的。
哪次不是上赶着地要来送礼拜年。
可这四年来他一次都没再去过李家一次。
她敢打赌,今天他也定是被二姑母劝来的,或是有其他的什么原因。
她抱怨时李母听在耳中也只是笑笑。
还好他们家女儿还有这样的好朋友。
果不其然。
吃饭的时候林二姑父忍不住问出了口。
“杳儿啊,听说你现在在青囊药坊做事?”
不止杳纨,众人皆是一愣。
宋杉则是一脸:你看吧!就知道!
然后暗暗咬了咬在嘴里的筷子。
“是啊,只是做做饭,又做点杂事而已。”
杳纨很是淡定。
林二姑父噢了一声,又道:“我听同僚们议论,说我们虞州州牧的大公子在你们药坊坐诊。这可是真的?”
半知情的沈宋夫妇二人皆不言语,只是盯着杳纨看她要怎么回答。
“嗯…这我一个小伙计不方便说东家的事。”杳纨虽然这么说,但是神情却透露着我只能这么暗示你咯。
不管东家到底是什么人,但既然他们想让外头的人这么觉得,自然就有他们的道理。
传言终于在杳纨这儿得到确认,林二姑父脸色瞬变,顿时换上了一副慈祥长辈的笑脸。
“那你同他可算熟识?”
噗嗤。
宋杉将头埋在自己的饭碗里。
这可不就是太熟了嘛。
论了解程度,你这小外甥女可算得上是那位爷的贴身侍女了。
杳纨稍一思索,斟酌道:“算不上太熟,只是在药坊做事会时时见到罢了。”
差点忘了她这位二姑父是楼县尹手下的主簿。
少年得志,一朝功成。
可混到至今也还只是个主簿而已。
也不知是不是跟他不上不下的为人处事有关。
既撇不开读书人的清高去讨好他人,却又瞧不起比他低阶无用的人。
这两年不知怎地突然开了窍,知道要走走歪路子了。
一听杳纨说不熟,林二姑父刚挤出笑容的脸便又拉了下来。
就知道他这个外甥女翻不起什么浪来。
为这样的人物做事居然也不知道搞好关系。
真是跟她爹一样,死脑筋。
于是又噢了一声,“那吃饭吧。”
见气氛尴尬,二姑母忙岔开话题,“我听人说过你们那儿有个姓章的大夫,很是不错。而且尚未婚配。”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