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她一起来给爹爹诊个脉。
大夫对每个病人都一视同仁,应该会答应的吧。
她紧了紧抱住肩臂的手,也压低了抽泣的声音,生怕被人发现这里有个没用的可怜人。
雪越下越大,如鹅毛飞絮。
几乎就要将她掩埋在那个无人知晓的角落里。
“丸子。”
忽然听到有人唤她。
可这里怎么会有人认得她呢?
莫不是出现幻觉了。
杳纨把埋在双膝之间的脑袋抬了起来,拿袖口抹了把脸,又吸了吸鼻子。
突然怔住了。
不远处那个穿一身鸦青色裘袍,打了一把海棠色的油纸伞在漫天飞雪中快步朝她走来的人难道是阮东家?
红伞白雪,如画中谪仙,叫她一时看呆了去。
可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在他叔父家吗。
已经走到她面前的阮沚将伞遮过她花白的头顶。
僵直着脊背将手掌递到她眼前:
“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