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已无意义。
“行了,老夫饿了,可准备好吃食!”
祁岁安侧头看向小院儿那边,霜盼正好端着吃食出来。
“乔老当真是闻着味儿来的,正巧今日岁欢身子好了些,可以吃些丰盛的。”
乔舒之眉眼一挑,“天天吃书院里的饭,索然无味,想着下山一趟走走,能吃上一些好吃的。”
祁岁欢伸手帮着端菜放桌上,“那乔老一定要尝尝这道商林的菜,也是霜盼最拿手的菜色。”
“那感情好!”
——
——
城门外。
一大批流民面容消瘦,衣着破烂,直接跪在城门口叫喊。
城门守兵将栅栏拉出,以防流民爆冲,造成慌乱。
此时正好云亭和岚晴正在城门内冲出来,被守兵拦下。
“官爷!官爷!我们想找找里面有没有亲人!”
“还请官爷通融一下!”
云亭两兄妹抓着官爷的手臂,一直看着外面那跪着的一群流民,仔细看过每一个人。
终于在最后,发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颇为消瘦。
“阿爹!阿娘!”
两人朝着人群大喊,那十多个流民也不知是喊谁,其中大部分人都是为了寻亲才答应祁岁欢上京。
而在最末尾的一对夫妇互相搀扶着抬头,听着那声音好似有些熟悉……
“当家的……你听听是不是阿武的声音……”
男人轻咳几声,连日来的赶路,他染了风寒,硬撑着到了京城。
也幸好有好心人给他买药,不然肯定撑不到现在。
两人搀扶着站起身来,朝那城门内看去,半眯着眼才看清一些。
只见有两个人在招手,还喊着“阿爹阿娘”……
妇人半眯着的眼渐渐睁大,眼眶一红,泪水夺眶而出,伸长了手指着城门口,“当家的……是、是阿武!是阿菊啊!”
男人一听是自己的两个孩子,立刻蹒跚着步子朝城门走去。
夫妇心中急切,连走几步都差点儿摔倒。
云亭和岚晴看得揪心,一直用力拉扯着守兵,“阿爹!阿娘!”
“别动!若再扰乱,将你们关大牢去!”
两人根本无心守兵的话,依旧想要挣脱开来,想要跑到家人身边。
云亭瞧见底下有空隙,拉着岚晴蹲下直接钻了出去,一脚踹开了栅栏,直冲夫妇二人。
四人抱作一团,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顾着哭。
这边栅栏被踹开,流民想要一拥而入,守兵立刻抽刀上前,“谁敢进来就砍谁!都别动!”
另有守兵冲过来,一把抓住云亭和岚晴,想要将他们分开。
可一家方团聚,怎可能就此分开?
守兵想要抓住云亭和岚晴这两个乱事者,幸好沈宴景及时赶到。
“放了他们。”
“可、可他们竟然——”
“放了。”
淡淡两个字,带着无尽冰冷。
守兵背脊一凉,立刻放开了云亭和岚晴。
两兄妹再次环抱夫妇跪下,“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沈宴景看着那守兵嫌弃的目光,扫了一眼,“安排下去,将流民送去东南那边的营帐暂时安顿。”
守兵双手抱拳应声。
东南那边的民居倒塌事件,沈宴景已经安排了另外的人去修缮。
暂时还有一小部分的百姓还不能归家,至于空出来的营帐还未收起,沈宴景就等着流民前来,直接安排进去。
这边有守兵带路,云亭岚晴扶着自己父母往南边营地去。
孙父看着两个孩子不算消瘦,身上衣物看起来也极好,不禁泪湿眼眶,“都、都怪我这烂骨头!竟然病了,害得俩孩子要卖身……”
一旁孙母喉咙哽咽着,“你俩……在主家过得好吗?有没有被打骂啊?”
说着就拉着两人要查看身上有没有伤势,云亭岚晴连连摇头,一左一右扶着往前走。
“我和岚晴……我们的主子给我们改了好听的名字,我叫云亭,阿菊叫岚晴,对我们可好了!还让我们上桌一起吃饭!说以后每月都会给银钱,都不当我们是卖身的!”
夫妇听得咂奇,“还有这等好人家?!你莫要骗我们,过得不好就要说,等阿爹养好身子,就去找活计给你们攒钱赎身!”
“是呀!我俩老骨头病倒,你俩竟然私自去卖了身,真是!唉!”
岚晴轻轻拍着孙母的后背,对祁岁欢两姐弟赞不绝口。
“小姐少爷人很好!他们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还叫我和哥哥念书识字呢!”
“当真?”
云亭拍着胸脯,“我来给阿爹阿娘念上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