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娘气不过告了她一状罢了,小学生一般的行径,这恶人先告状的戏码真被她演活了。
祖宗祠堂很是庄严肃穆,云烟缭绕,香味馥郁,云为裳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动不动。
连面前坐着的云老夫人对云为裳都露出了厌烦之色,云烽肃自然也不会例外,他的眉头蹙成了川字型,脸色铁青地瞪着跪在地上的云为裳,眼眸中闪烁着浓烈的怒火。
“你可知那薄家小女娘是何许人,她阿父且不说是个战功赫赫的将军,她阿父的阿姊可是圣上的发妻,当今的皇后。”
云烽肃一开口,云为裳就知道,今日的责罚她是免不了,她不禁攥了攥衣襟。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跪在她身后的子苓,和在一旁为她担忧的云锦夏,其余大多数人都是巴不得她挨顿骂挨板子的。
云为裳不甘的咬着牙,低着头,倔强的不肯吭声。
云烽肃见她这般倔强,越发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拍了下椅背,怒声呵斥道:“我云烽肃怎会养出你这么不知礼数的女儿?”
云为裳猛的抬起头,不知怎的,阿父的这句话倒戳在了她的心窝子上了,眼眶渐渐的湿润了起来。
“所以阿父是后悔了吗,生了我怕是给您丢人了。”
“你……你这个逆女,竟敢顶撞我?你……你是想气死我才满意吗!"
云烽肃被云为裳的一句话气的差点背过气去,颤抖着手指指着云为裳,脸色煞白。
云锦夏见状,赶忙跪在云烽肃跟前,扯着父亲的衣袖劝慰道:“阿父,阿姊并不是有意顶撞薄家小女娘的,是她出言不逊在先,阿姊不过是还了一句话而已。”
本来坐在上方一声不吭的云老夫人见云锦夏替云为裳求情,当下便有些坐不住了。
\"皎皎,你阿姊她不懂规矩,你也跟着胡闹?快起来,别跪坏了身子。"
云老夫人伸手要拉云锦夏起来,却被云锦夏躲开。
\"大母,阿姊并未做错什么,您又何必如此苛待阿姊?阿姊虽不是嫡出,可也是您的孙女啊,还请大母让我和阿姊一同跪着。”
云老夫人脸色微沉,无奈之下只能作罢。
云为裳感激的望着云锦夏,心中五味杂陈,这个妹妹虽然性子懦弱了些,可是总是护着她。
云烽肃见云为裳丝毫没有悔改之意,气得浑身哆嗦,一怒之下竟请了家法。
\"来人,给我打!打到这个不孝女知道错了为止。"
两个粗使婆子领命上前,一左一右地架住了云为裳,另一边则用长棍对着她的背脊打了下去。
顿时云为裳的背部就泛出了血印,痛的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一旁的云锦夏见了心疼的要命,可又不能冲上前去帮云为裳承担这一切,只怕若是再继续求情,会让父亲打的更重。
云为裳咬着牙一声不吭,任由那婆子的长棍一棒又一棒地落在身上,身上早已经被打出了鲜红的血痕,疼得钻心蚀骨,却始终不肯喊痛一声。
一旁的云老夫人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站在旁边的柳氏也是幸灾乐祸的窃喜。
也不知是何时,意识好像变得迷离起来,云为裳的眼前竟然出现了自己原来记忆中,幼时母亲那张慈祥的脸,若是云为裳的母亲还在世,定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受这种苦,也不至于被人欺负的半死。
云为裳的眼泪不禁落了下来,滴在了地面上,视线逐渐模糊,嘴里却突然间的逸出一句呢喃。
“阿母……阿母……”
这句轻柔的呢喃声,却像利剑般狠狠扎入云烽肃的心尖。
他抬了下手,让那老媪停止了动作。
云为裳模糊的视线也随着老媪的停止,陷入了黑暗之中。
云为裳醒来时已经是趴在了软榻上,窗外阳光明媚,暖风徐徐吹拂,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这是她睡了三四天之后才能闻到的味道。
“女公子你可算醒了,吓死奴婢了。”
耳边传来子苓关怀的声音,云为裳侧目看向子苓。
子苓见云为裳睁开了眼睛,松了口气,连忙端了盆温水为她擦拭身体。
“我睡了多久?”
云为裳有气无力地问道。
“您这哪是睡,是昏迷,女公子,您整整昏迷了三天了。”
“这几天都是你在照顾我吗?”
云为裳一边问一边揉了揉眉心,经过这么一番打,她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子苓摇摇头:“昨日二娘子来照看女公子一宿,今儿辰时奴婢让二娘子回去歇息了。”
云为裳点点头,不再开口,她昏迷的这三天里,什么都没有吃,除了身上的伤口还疼着,她已经感受不到自己还有什么力气了。
子苓拿来药膏,轻柔地涂抹在云为裳的伤口上。
“嘶……”
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