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吏走远,洛书庆幸地飞回隗顺上空,继续观察着四周,争取在危险来临前就能预警。
之后的路程倒是比较顺利,隗顺背着岳飞,已经愈发接近出城的城门。
虽然躲过了路上的搜捕,但天公不作美,天气恶劣起来——
下雪了。
洛书仰头,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地面上,雪不大不小,但要照此情景继续下去,对他们来说很是不利。
天冷会妨碍人的行动,如果雪下得小,雪化的水会让脚底打滑,如果雪下大了,就会留下脚印,更何况隗顺还背着一个人,留下的脚印只会更加明显。
洛书发愁地蜷缩起来,她可没有能够改变天气的能量,唉,能量用时方恨少啊。
可也不能一遇到什么情况,就想要去利用能量解决,如果她的精神体再强悍一些的话,就能轻微触碰到现实中的物体了。
就这么提心吊胆地跟着又走了一段,洛书发现隗顺走路的速度越来越慢。
纵使隗顺的身体素质不错,但背着一个常年征战的将军走了这么长时间,还要附加上躲避官差小吏搜捕的心理压力,连累带饿,能走这么远,已经属实不易了。
因为远离中央坊市,周围变得安静,掌灯的人家很少,仿佛回到了有宵禁的时候。
隗顺将岳将军放下,背靠着身后的墙壁,缓缓坐下来休息。
天色暗淡,只能靠天上的月光勉强看到周边的路,周围的房子都紧闭门户,只有左前侧的一家有些不同。
那家还挂着点燃烛火的灯笼,只不过灯笼是白色的,与周围代表吉祥的红色灯笼大相径庭,应该是家里有人刚刚过世。
隗顺吞咽了一下发干的喉舌,他现在很渴,虽说之前吃了块饼,但比较干的饼子虽然顶饿,但却容易口渴。
以他现在的情况,也不能随便找个人家冒然讨水,先不说会不会打扰他人睡觉,如果敲门的声音将小吏引过就不好了。
那就只有一个选择了,隗顺站起身,往挂着白灯笼的那户人家走去。
“扣扣扣。”
隗顺轻轻敲了敲门板,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让人的心不免提了起来。
“吱嘎——”木门往里打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拉开门,声音随之响起,“大师,您是有什么东西忘了吗?”
待看清门口站着的人是隗顺,老人露出了有些困惑和警惕表情:“你……有事吗?”
隗顺紧张地下意识往两侧看了看,随后对开门的老婆婆说:“老人家,在下经此路过,怎奈实在口渴,请问可否讨碗水喝?”
“哦,哦,喝水啊,可以可以。”老人松开握住门栓的手,转身想要进屋取水。
这时,浮在半空俯瞰周围的洛书见到有小吏正往这边走来,还是刚刚遇到和尚的那两个。
那两名小吏步伐稳健、走路快速,似乎目的明确。
洛书连忙通知站在门口等待的隗顺【有人来了。】
再次听到玄女的提醒,隗顺又惊又喜,原以为神仙能帮自己一次已是慈悲,未曾想神仙还未离去,竟还会提醒自己。
隗顺当机立断,转身将靠在墙角的岳飞背起来,随后进入了敞开的门内,随机将木门合拢。
这家的院落不长,转身便能看到敞开大门的屋子,房间的正中摆放着一口木棺,桌子上有牌位和简单的贡品。
一阵风吹来,带起散落在地的白色纸钱,也飘来一股有些甜腻的气味,让人感到有些不适。
隗顺背着岳飞往屋内走,进门后能听到老人从水缸里舀水的声音,他将将军的遗体往上托了托,不知道老人出来后该如何开口。
老婆婆捧着碗从侧屋走出,见隗顺站在屋子里,吓了一跳,停在原地不敢动也不敢言语。
就在此时,岳飞藏在怀中的一枚玉环因为连续的摩擦走动,环扣有些许松散,顺着垂落的衣襟滚落下去,洛书眼疾手快用能量托了一下,才避免摔碎的命运。
这种变故让屋内僵持的两人下意识看去,未曾想老人在看到地上的玉环后,表情竟然略微缓和。
老人盯着隗顺,严肃地问道:“你背着的人,是谁?”
隗顺身体一僵,没有回答老人的话,他不确定面前这个人会不会立马喊人或者报官,如果老人真这么做的话……
“是……岳将军吗?”老人声音颤抖,手上端着的碗因为晃动,里面的水洒出些许。
隗顺睁大眼睛,不明白面前平平无奇的老人,怎么会知道他背着的人就是岳飞。
隗顺看着老人,嗓音干涩道:“您……怎么知道的?”
老人叹息一声,将手中的碗放在旁边的矮柜上:“听我家栓子说的。”
“也就是我的儿子,他是岳家军,给我的家书里说,将军有他妻子送的信物,希望以后娶的婆娘也能给他整一个。”
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