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枳浅眸光坚定,未有生死之惧,活在话本中时,她不知所往,而今她想自己来选,不愿再等着了。
谢祗白一向在乎她的选择,见她如此坚定,便也未再多言,他随手唤来一名金羽卫,让其将悟悔和尚所写的字给白尘送去。
祝枳浅的目光一直在那和尚身上,那句“贫僧有罪”,显然是知晓内情之人。
“阿浅,你且放宽心,你我既能找到长生巷来,定能解开谜团。”
谢祗白抚了抚她微微皱起的眉头,又道:“我为这一日准备良多,金羽卫的实力,不会让阿浅失望的。”
祝枳浅报之一笑,谢祗白待她如何,她自能感受到,有良人相伴,便是居于险境,亦能自如。
淮阳王府外,一支利箭从空中射了进来,王府的护卫闻声围了上来,为首的统领一眼就瞧出箭下的纸上,是长生巷那位的字迹,他赶忙去寻淮阳王白尘,朝着正殿走去。
殿中的歌舞未停,只是多了两人,听说是携官印而来的新任城主,与张相家的那位小姐。
宋清名以拜会来见,淮阳王并未对他动手,一来正是用人之际,他也缺谋士,二来则是试探这人是否诚心。
白尘本是有九分怀疑宋清名的来意,可见了张玉儿,他心中的怀疑去了大半,瞧着两人登对,若宋清名真来坏他事的,怎会带个姑娘过来。
郎有情妾有意的,宋清名怎会带她涉险呢?
白尘在京时,便听说有位新臣要来此接任老城主的位置,倒是没想到是宋清名,此人有才,他自是了解,但也不至于为了这么个人,废了自己的大业。
“宋大人,可有兴趣同本王回京,朔安偏远你在此太过屈才了。”
白尘在席间不知试探了多少次,宋清名一一化解,可这话明显是要他认主。
张玉儿知这话不好答,故意替宋清名多言道:“王爷有所不知,家父说宋大人少些历练,朔安偏远正好试试才能,如此才配得上相府,不落人口舌。”
宋清名微微侧目,面上更为复杂,张玉儿会跟来他已是不可置信,言谈间又处处帮他。
原本还以为张玉儿待他的,不过只是话本里的情。
如今看来张家小姐未提南秦话本半句,她又怎会分不清呢?
宋清名淡淡笑了笑,离京路上的愁绪,此时已不见一分。
见宋清名总是避而不答,白尘隐隐有些不悦。
正要下套时,殿外的护卫闯了进来。
“王爷,长生巷的主子要见您。”
白尘闻言面上的算计消个干净,也不再理会殿中的人,他放下酒杯,喝了口清水去去酒味,临走时多看了宋清名几眼,随即对众人说道:
“本王未回府,你们一个也不许走,天明时说清自己的选择,本王可不是昔日被困在京城的废物世子,你们可别选错了!”
白尘大笑着离开,未顾众人的反应。
宋清名与张玉儿对视了一眼,都道这是个机会,刚想说些什么,却见王府的护卫都进了殿,显然是要监视他们,以免生变。
殿中满是王府护卫,外头的金羽卫无法闯进来,一时陷入了困境。
宋清名望着身前身后多出的带刀兵卫,心知淮阳王格外派了人守着他。
“我自持才学,行事却鲁莽,这一次连累你了。”宋清名歉意的看着张玉儿,自嘲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