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朔安城,李苏夭便与众人告辞,寻自个的外公去了,相谢过后匆匆离去,不一会就消散在人群中。
说来也巧,当夜祝枳浅一行人,便遇上了来寻李苏夭的李家护卫,一问才知,这吏部李大人有意与淮阳王白尘结亲,而李苏夭正是逃婚出府的。
祝枳浅来朔安有着自己的目地,她没有同张玉儿等人去古楚河探秘,而是独身一人去了朔安街市,打听了许久,才知手中的红玉来历。
她顺着一位老妇人指的路,走了许久,最后停在巷子尽头处的那座院子外,很不起眼的院落,打理的倒是干净。
即便院门大开,祝枳浅还是扣了扣门,不一会里头走出了一个小少年,约摸是十来岁的样子。
他放下手中的活计,打量着今日的来客。
“这位姐姐是要买玉,还是要寻制玉的法子?”
少年的年岁不大,人倒是老成,他拂了拂衣袍上的碎粉沫,只待祝枳浅回话。
祝枳浅从怀中取出那块玉,细声问道:“这块玉可是从你这卖出的?”
少年瞧了一眼,郑重点了点头。
“此玉的确从我这出去的,不过已没有剩下的了,姐姐远道而来,莫不是要寻这买玉的人?”
少年与人打交道多了,不必多言也能看出些门道,祝枳浅能寻到此地,显然是有不解之处。
“你还记得买玉的那人么?”
“当然记得,这玉原是天外之物,也不知从何处掉落,我有缘将它拾得,原物才拳头大小,也只够置两个物件,买这玉的,是位贵公子,模样与姐姐相像,我记着那位公子说过,他家二妹得了制玉的手艺,只缺一块好玉练练手。”
祝枳浅低垂着眸子,目光全在那玉上,她虽没有什么记忆,也猜的出是祝家的那位长兄。
原来这是她兄长买来的。
见祝枳浅失神,少年又道:“姐姐可是那位公子的亲人?”
祝枳浅将红玉收入怀中,轻轻点了点头。
问出了来历,祝枳浅并不觉着欢喜,她亦明白那些被记忆忘却的人,是真的回不来了。
“姐姐,你快些进屋!”
少年的脸上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他拉着祝枳浅进了屋,顺手将大门合上,只留了一处小缝。
“你这是怎么了?”祝枳浅问道。
少年怪异的举动,让祝枳浅很是奇怪,这感觉就像躲着谁似的,顺着少年的目光望去,巷中多了一行人。
为首的那人,祝枳浅总觉着在哪里见过?
“姐姐,你先不要说话,等人走了,我自会同你解释。”
祝枳浅也察觉到外面的危险,这些人个个持剑,她才刚进巷子,这些人后脚就跟了上来,她有理由怀疑,他们是一路跟到了此地。
那些人在巷子来回走动着,寻找着她的踪影,并未闯进百姓的屋子,应是怕动静太大,才没有如此做。
为首的那人左右看了看,面色很是不悦。
“去将朔安城主带来,本王借他几个人,有城中的守卫在,行事也方便些。”
一旁的持剑护卫闻言,面露难色道:“回王爷,老城主不愿与您合作,已经……已经在府中自尽了。”
“自尽?呵!这老东西倒是在乎名声,他死了也无妨,朔安城早已听命于我,你拿着本王的令牌去一趟,本王希望朔安城的所有守卫,只认淮阳王三字。”
“王爷,那此处?”
淮阳王回头看了一眼巷子的尽头,冷声道:“派人守着,本王就不信,她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傻子,还能出去不成。”
淮阳王拂袖离开,才行了几步,再次回头吩咐道:“你可要守好了,只要拿下她,就是拿下了太子。”
“是王爷。”
这巷子有百来户人家,有几户原是京城告老还乡的大臣,他们在此地养老,淮阳王并没有强闯,省得打草惊蛇。
淮阳王一走,那些护卫却留在了巷中,少年见事情不妙,很是犹豫的瞧了瞧一旁的祝枳浅。
他只是一个制玉的手艺人,偶尔卖些玉养活自己,不曾惹过事。
可今日……
少年叹了叹气,将大门关好,离的远了些才道:“我小小年纪,帮不上什么忙,这事我本不该去理会,但那位公子买玉时,见我年幼,多给了十倍的买玉钱,我这两年的日子比原先好了不少,今日见了姐姐,就当是还了那位公子的恩。”
祝府的大公子祝映,生前的善缘,今昔却救下了祝枳浅,只见少年推来一块庞大的玉石,说道:“姐姐待会换身衣衫,装作城主府的人,这般才好闯出去。”
“你认识方才的人吗?”
“老淮阳王的儿子谁不认识,他如今承了爵,怕是更不好对付,姐姐不知两年前那些公子来买玉时,还与他起了冲突。”
淮阳王白尘曾与祝家大公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