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远了人群，沫兰才劝道，“你方才怎么当姑姑的面呛吟莲？胆儿真大。”
卫素瑶道，“我原先马屁拍到马脚上，姑姑不大喜欢，但是呛了吟莲两句后，姑姑反倒是不生我气了，看不惯吟莲更多。”
沫兰想想也是，有些奇怪，“还真是呢，难不成你瞅准了姑姑脸色，故意说的？”
“那是！”卫素瑶抬起下巴，抿嘴一笑，脸上小得意。
她察言观色可不要太细心，要不以前在公司，学历平平还能升那么快呢！
“姑姑人不错，喜欢直来直去，咱们以后在她面前不要弄虚的，越真越好，”她戳戳沫兰的手臂，“记住了没？”
沫兰暗暗记下，心想卫素瑶以前都呆呆的，原来是真人不露相，在暗中观察大家呢，不禁有丝丝佩服。
但她还是不放心，“可你惹了吟莲，万一她去找她姐姐告状，你准备怎么办？”
卫素瑶望天，“她姐姐就是个常在吧，是叫什么来着。”
沫兰记得清楚，“寿常在。”
卫素瑶“唔”了几声，内心搜索枯肠。
她在这儿几天，弄清楚了现在的朝代是在清康熙年间，至于瘦常在还是胖常在的，她可没听过，康熙的后宫，她是知道有宜妃、荣妃、惠妃、德妃那些人的，现如今宜妃、荣妃、惠妃还是嫔位，剩下的知名后妃，并不曾听见谁曾经是寿常在。
可见，吟莲自视为靠山的姐姐，在后宫里只是个炮灰。
也就她们命如蝼蚁，无所依傍，才把一个无名常在看得重。
卫素瑶嗤笑，打量几眼沫兰。
对了，沫兰是乌雅氏，真的有些耳熟，一定是在哪个文艺作品里出现过的。
乌雅氏，乌雅氏...
卫素瑶脑海里闪过吉光片羽，一瞬间，福至心灵般的，她眼睛里发出光，“你是乌雅氏！”
因她太激动，把沫兰给吓愣了，沫兰点点头，“对，我是乌雅氏，怎么了，阿瑶？”
卫素瑶挽紧了沫兰的胳膊，内心激动狂喜，翻起浪涛。
“沫兰，你是！”
她说到一半，惊觉不对，又戛然住口。
沫兰，她是未来的德妃啊！
卫素瑶记得，她曾经看过一个狗血清宫电视剧，讲的是少年康熙、元后、惠妃之间的感情纠葛，后来元后薨逝，康熙伤心多年，宫里出现一个女配，和元后神似，两个角色的演员也为同一人，这个女配重新俘获康熙的心，她在别人口中被称为“贵人乌雅氏”，一路宠冠后宫，被封为德妃，她生下的皇四子最后继承大统，德妃也做了太后。
原来，狗血电视剧里的人生赢家竟在站她面前，被她紧紧挽着。
她看着沫兰呆呆的神情，不禁替她先欢喜起来，脸上露出雀跃神情。
她能告诉沫兰未来的事吗？
告诉她，会改变她的命运吗？她还能不能当成德妃？
卫素瑶一时间心情复杂。
“阿瑶，”沫兰晃晃卫素瑶的胳膊，面露担忧，“你到底怎么了？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卫素瑶收起心思，决定先将天机放在心中。
毕竟，说出口的话，就收不回来了，万一给沫兰造成祸事，便再难弥补。但话只要未说出口，就总有机会选择最适宜的处理方式。
“我可看不懂你。”沫兰摇头浅笑。
柳条长劲，在东风里簌簌拍打着卫素瑶的右肩膀，啪的一下，又啪的一下。
沫兰转过身，抓住两根柳条，“你往边上走些，这柳条打了你这么久，你像没知觉的，不知道躲开。”
卫素瑶回神，只见沫兰低眉垂眼，眼皮上面晕了浅浅的粉，穿一身藕粉色素衫，纤手掐握二根柳枝，绿枝带了细叶，在她身前摇曳浮动，有星星斑斑的光点落在她肩头和衫子上。
这一幕，真是春山花开，温柔可人。
卫素瑶想，吟莲的姐姐算什么，眼前才是个大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