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蜻快速输入回复,【好的,辛苦你了,我去那儿找找。我的不退,当作麻烦你找人新加的报酬。小孩的你自己和她商量,昨晚母女俩被吓得不轻。】
她收起手机,在当地人的指引下来到海边。
万顷海水汹涌,浪花朵朵,拍岸声哗啦哗啦。
温蜻踩在松软的沙上,东张西望扫过每一个人。
看到一对牵着手的校服情侣,她停住脚步。
“我喜欢这里。”女生蹲在沙上一笔一画写着两人的名字。
“好啊,那我以后带你常来。”男生握着女生的手围着两人的名字画下一个大爱心。
“算啦,好累啊。跑来跑去的,坐车来回都要好几个小时。”女生歪头躺进男生怀里 。
男生轻摸她的秀发,“你啊你,喜欢的好短浅。”
“你说什么?哼!”
落日与海平面相齐,少年少女欢笑着打闹,在沙上留下轻浅脚印。
温蜻目送着他们走远,收拾心情,打开手机,一个一个问路人有没有见过上面的人。
在接连的摇头中,温蜻都要放弃了,突然有女声入耳,“这不是阿仔吗?姑娘你找他?”
温蜻扭头,是一位穿着紫色衬衫的中年妇女,她立即点头,“姐姐,你在哪儿见过他?”
“诺,就是那儿”,中年妇女朝东边指指,“天都黑了,我跟他说阿仔该回家啦,他说他等人。”
“第三次又看到他,他还坐在那儿。我问他,还没等到?”
“他说没等到。我好心让他回,别等了。”中年妇女抱手,神情不平,嘟嘴囔道:“他让我少管。”
又凑近摸摸温蜻那张水嫩的俏脸,“他该等的不是是你吧?”
温蜻猝不及防后退,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向中年妇女道过谢,走到东边坐着等何荆。
暮色加重,温蜻突然觉得腹中一阵绞痛。她先在沙上给何荆留言,但愿海水不会冲没,随后冲向椰树旁的旧厕所。
温蜻速速解决好,来到洗手台。
墙壁剥落,昏暗的灯光忽明忽暗,发出刺啦声。
温蜻这时才惊觉,整个厕所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心中一凛,伸手扭下水龙头。
刷啦,所有水龙头一齐涌出水,乌黑的液体流出,一股腥味扑鼻而来。
温蜻心头狂跳,凭着本能拔腿开跑。
一声孩童般的桀桀声响起,漫无目的的厚重脚步声在黑暗中回荡,时而很近,时而很远,仿佛永远无法找到源头。
温蜻如坠冰窖,她咬唇强行镇定,铁锈味在嘴里弥开。跑快点,快点,再快点。
冰冷的触感从后颈传来,温蜻听到心脏扑通扑通,将要跳出来,全身寒毛炸起。
她不敢回头看,双腿仿佛生了根,无法再挪动。
好冷,它贴上的手指似乎越来越多。
温蜻认命闭上眼,泪珠从眼角滑落,滚烫又苦涩。
那本书她才做到第七页。
阿婆和妞妞一老一小怎么办,早知道来的时候把银行卡密码告诉她们。
她和庞丽请的假,可没递辞职。
……
“你真还在这儿!”
身后的森冷陡然消失,明明是普通再不过的声音,此刻在温蜻耳里却是仙乐。
伴随电筒照射过来的那一刻,她卸掉所有力气瘫坐在地,还活着的感觉真好。
中年妇女都走到家了,突然想起她见到那阿仔是两天前了,万一人走了呢。
她嘴上念叨着以后莫管闲事啦,手上拎着把电筒出来找温蜻。
看着那张汗津津、苍白得无力的脸,她掏出一张纸递过去,“你和那阿仔吵架啦?”
温蜻摇头,她人都没找到。
“姐姐,你过来有看到人影吗?”
“莫有,大家都回去了,我一路过来静悄悄的。那沙滩上的字是你写的吧?”
温蜻微怔,今天应是找不到何荆了。
临走时她想起厕所里的水没有关,再三纠结下,从背包上取出那串檀珠带上,打开佛经播诵,对中年妇女道:“姐姐,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可以麻烦你陪我到厕所外面吗?”
“好啊,只是你放的是佛经?”
温蜻强扯起一抹笑,“最近喜欢上了佛经,没事就放来听听养身静心。”还有辟邪。
“要得要得,你们年轻人就该多喜欢些这些,那些什么流行歌曲啊,听都听不清,蛰耳朵得很。”
言谈间,两人来到厕所门外。
温蜻没立马进去,她竖耳仔细分辨,似乎只有手机里佛经播诵的声音和阴风呼呼,没有水声。里面黑沉沉一片,不知隐藏着多少脏污秽物。
她脚步一转,改口肚子不难受了,拽着茫然的中年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