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苒咬了咬嘴唇，眼睛开始泛红，没说话。
“呵！”地中海不屑地瞥了一眼陵苒，“像你们这样的学生，我见多了！成天不想着学习，整天就知道找借口！陵苒！你——”
“老师！”一贯温顺的姜案蓦的打断了地中海，她抬头，“这事跟陵苒没有关系。”
“好！好好好！”地中海扯了扯领带，“想充老大是吧！好好！好！姜案！以后我的课！你都跟我到后面站着！什么时候懂得尊师重道了，什么时候——”
“啧！”
一声不耐烦的“啧”，又再次打断了地中海。
一头柔顺黑发，把南市一中校服穿得整整齐齐、模样几分好学生气的沈砚，此刻却清清冷冷地抬起了头，他丹凤眼的眼尾轻轻往上挑，直直地看着地中海，声音冷地不耐烦，“下课？”
“没，没，”地中海看向最后一排依旧趴在桌子上的沈砚，他讨好地笑了笑，“没，沈砚同学提醒得对，我们不能因为某个人，就落了进度。姜案！陵苒！坐下！上课！上课！”
周板生：“......”
周板生朝地中海翻了一个白眼，“啧！看人下碟，真有意思。”说着不再看地中海，看向一旁再次趴头睡的沈砚，“阿砚，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老是见不到人？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要不要兄弟们帮忙？”
沈砚没说话，只留着一个后脑勺对着周板生，周板生看了两眼。
好吧，他还是睡觉吧。
*
姜案坐下后，没再同陵苒说什么，她轻轻拍着陵苒的手，安抚着陵苒的情绪。
稍后，看向斜后方，看向那个气质稍冷的男孩。
只一眼，微愣。
她和他的视线隔着两组的人直直相撞。
稍久，姜案朝他笑笑，向他表示友好，然后移开了目光。
她没想什么，她只是觉得，这样的人确实该配一大帮迷妹，也确实值得一帮人拥护。
沈砚，沈砚，姜案看着课本，陷入了沉思。
今早沈砚比她想的来早了许多。南市的胡同又绕又长，她想，按沈砚的一般作息，他该是八点到的。
不过，没关系。
她只是确定沈砚还具不具有同情心，早来晚来都没有太大差别。
反正她都是要挨打的。
好在，没白挨。
姜案转过头，又看了一眼沈砚，这次沈砚没看她，他睡着了。
回想起当时沈砚说话时的语气以及看她的眼神。
姜案轻轻捏了捏自己还有些发疼的手臂。
沈砚，是一个很危险的人。
当然，王阳也是。
想起姜离的那个混混男朋友，姜案一直平缓的眉，终于忍不住地皱了皱。
算了，再危险也没有姜离重要。
姜案回了回神，不再多想。
*
下午，放学
姜案背着书包，顺着人流出了校门。
她抬头看了看油板路，没找到人。
看来，怕沈砚的人确实挺多的。这还是她这几天被混混缠上，头一次能安静的放学。
姜案没觉得多庆幸。
她按灭姜离打来的电话，挥手告别了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的陵苒。
穿过人流，走过斑马线，市侩的喧嚣渐渐远去。
姜案走到还未翻新的公交栏，接听了姜离的电话。
“喂，堂姐？！”
姜离比她想的要焦躁许多，姜案默默拿远了一点，“嗯，是我。”
“堂姐，你怎么老是不接我电话！”
“上课，手机调静音了。”
“哦，那就是好！吓死我了！堂姐！我听他们说，王阳他找人堵你了！你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我草他妈的！他竟然敢找人堵你！他是不是活得不难烦了！”
“姜离，女孩子不能说脏话。”姜案抠了抠公交栏上的漆，“还有，我伤的确实挺严重的，要不你今天早点回来看看？”
姜离没说话。姜案也没催，静静等着。
“...堂姐，我，我，我晚点回来好不好。我，我问过王阳了，他说他没把你怎么样。就是找人吓唬吓唬你。”
姜案收回手，上了公交，言语平静，“你既然信他的，那你跟我打电话做什么？”
“我，我，我怕万一。堂姐，我...我今晚不能回去了。你，你可能也要晚点回去了。”
姜案吸了吸口气，“姜离！”
“堂姐！其实他们挺好的！都挺听我的！王阳跟我保证过了，以后不会再找人欺负你，也不会再堵你！你——”
“姜离！上次他们也是这样说的！你忘了！”
我知道！可是！堂姐！这次不一样！堂姐，你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