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玉听完展策的话，在心里暗自感慨，不得不说展策与赵临川有几分相似。
也难怪会成为朋友。
眼下盛京城里，她不知究竟谁是敌，谁是友。
“大人误会了，我们是进宫来给皇上看病的。”
褚玉拱手行礼，眼下打消展策的怀疑才最重要。
展策冷嗤一声，明显不相信，望向她的眼神还夹杂着鄙夷。
方才她一开口总觉得声音很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
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可他盯着那张脸，分明是一张从未见过的样子。
“给皇上治病有太医，需要你们两个从宫外鬼鬼祟祟进来作甚？”
他晃了晃指尖挂着的玉佩。
“这个都是偷来的，赶紧把你们同伙供出来，我还能留你们一个全尸。”
他确定此人的声音他听过，也确定是自己认识的人。
声音熟悉，脸陌生，只能说明对方易容了。
他也需要时间回想起声音的主人是谁。
展策在跟褚玉做心理博弈，褚玉同样在跟他做心理博弈。
“没有同伙，本就是前来治病的，大人要我们交什么人，我们无人可交难不成大人想冤枉好人？”
展策勾唇：“嘴真够硬的，要是交不出来，只好喊外面的禁军进来把你们抓起来严刑拷打一番了。”
“你若是不信，大可守着我们，看看我们说的究竟是否属实。”
褚玉望着玉佩，“玉佩是宫里人给我们的进来看病的信物，我不知怎么到你口中就成了偷来的。”
“你叫什么名字？”
褚玉回答：“游小六。”
游小六？
展策皱眉，这么潦草的名字。
本来以为刘三的名字够潦草了。
想起刘三，展策忽然想起他在哪里听过这声音。
警惕的心瞬间松懈不少，并没有立刻挑明。
“你站过来点我看看。”
褚玉往前走了两步，展策又让她再往前走，最后直接站在展策跟前不到三步的距离才堪堪停下。
展策一手握剑横在游先生脖子前，同时仔细盯着她的脸。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互相望了半晌，展策才想起来他在哪里听过。
“你这易容技术谁帮你弄的，太烂了，你也不知带压压声线。”
展策话音一转，让褚玉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再继续盯着褚玉，不止一次的啧啧啧。
“不仔细一看，还真是看不出来。”
褚玉瞧他这表情，也懂展策认出来了。
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万一是他在炸她呢？
而且，易容。
哪里出了问题？
“你在说什么？听不懂。”
“行了，褚大小姐，别跟我演了，你易容下次记得改一下声线，不认识的归不认识，碰上认识的，一下子就拆穿了。”
褚玉泄了气，“谁能想到你会藏在这里，展侍卫。”
“因为我确实发现皇上身边物品少了这枚玉佩，才再次埋伏，怕有人对皇上不利。”
展策长剑动了动，“他是什么情况？”
“给皇上看病的啊。”
展策难以置信，默默收回了剑。
“还真是看病的，靠得住么？”
“也不全是，你不放心你去盯着他，只让他把把脉即可。”
游先生起身，走到内室，隔着帘子为昭文帝把脉。
展策当真盯着他，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褚玉则是在清心殿里东翻西看。
“你再找什么？”
展策看着褚玉，她从方才一刻也没闲着，像是在找东西。
褚玉打开香炉的盖子，里面燃着的香早已冷掉好几日，也都是正常的香料。
“我在查皇上究竟是因为什么才病倒的。”
“太医说是积劳成疾，加上忧思过度才引起的么？”
褚玉合上盖子，去检查屋内盆栽。
“皇上之前身子骨硬朗，说病就病，你信么？”
她看了一圈，都没什么可疑的东西。
恰好游先生也替昭文帝检查完，往前走两步，十分笃定褚玉说的话。
“褚小姐所言在理，皇上确实不是积劳成疾，忧思过虑引起的病情，是有人下了毒。”
展策神情立马严肃起来，“你可不要乱说，宫中太医都没诊断出来。”
“是真的，此毒为慢性毒药，侵入肺腑早有一段时间，需要尽早寻到源头才有对症之策。”
“为皇上治病的太医是谁？”
游先生都能看出来的问题，她不相信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