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估了这位太子的能力。
他错了,褚闲错了。
赵临川也错了。
终究是帝王家,向来把权势看得比什么都大。
但也正是这般,不枉生在帝王家。
姜拓拱手:“父皇,儿臣也是听说临川命悬一线的消息,既然有太师前往,相信他一定会逢凶化吉。”
“儿臣告退。”
昭文帝神色松动。
知子莫若父,他明白姜拓来的意义是为何,说是为了赵临川,实则又不是。
他只是担心赵显义去了望山,赵家是否就此脱离掌控。
现在松口,恐怕是想起盛京城还有个褚玉作留。
昭文帝沉思着,又止不住咳嗽起来,能感觉到这几日逐渐有些力不从心。
吴公公上前为他顺气。
这座城,想起来,似乎困住了许多人的一生。
于他们而言,不过是春去秋来。
一年又一年。
他始终对赵家心中有愧。
又不得不做出他身为帝王的选择。
若是不在皇宫中,他不是天下之主。
他跟赵家,能比现在更为坦诚。
昭文帝思绪幢幢,或许是刚看完皇后回来。
或许是他念起从前。
一时间多愁善感起来。
他扯起唇角自嘲一笑,又释然。
“既然如此,太师你就去吧。”
*
临近入夜时,姜佑也收到了望山城探子传来的消息。
这几日盛京城的风吹得很大,他为求自保,因此闭门几日。
他本以为做好会有禁军闯入怀王府捉拿他审问一事,没想到在府中院子坐了两日,都没等到大门被叩响。
曾世杰擅改名单,若是褚玉说出曾世杰是他的人,那么他必定逃不掉。
令人称奇的是,曾世杰竟然在太子口中变成了恭王的人。
为此恭王也被囚禁在府中。
念及此,姜佑忍不住笑出声来,颇有些无奈摇头。
红启立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用茶匙舀起茶叶,不解得看向身旁的刘护卫。
“瞧咋们殿下还有心思笑呢,这外面风风雨雨的,火很快就烧到咋们这边了。”
姜佑放下茶匙,佯装恼怒瞪了一眼红启。
“烧到之后看你往哪里跑。”
红启撇撇嘴,“殿下,这天色也不早了,您还要继续等下去?”
姜佑目光落在前方,隐隐瞧见有人影晃动。
“那是我们的探子么?”
刘护卫迎上去,不知跟他说了什么,再回身时已神色匆匆。
他将纸条递过去。
“殿下,不好了,赵临川身受重伤,望山城快守不住了!”
红启听闻恍然:“难怪今日收到消息说孙有道带十万大军出征,火急火燎地,竟是这事。”
姜佑捏着纸条坐下,思索斟酌后立刻吩咐红启。
“速备笔墨,传信给巴红阙和护国公,让巴红阙带人小规模骚扰一下北蛮,为望山争取时间,孙有道来不及在四天内赶到望山城的,让护国公从恪杉借道伪装成恪杉的人增援。”
红启点头转身下去为姜佑书写信条。
刘护卫诧异:“为何孙有道四日之内赶不过去?”
“你觉得恭王会得知这个消息会怎么做?”
刘护卫斟酌后道:“那必然是抓住此次机会进行反扑,折损太子皇上身边的势力。”
“此番太子的欲加之罪,已经彻底激起了他的逆反心,一线天是去望山城的必经之路,恭王的那些矿石变卖金银钱财,还有贪污这些年的粮饷,你以为会用去何处,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要是有这些钱财,必定拿去豢养自己的私兵。”
姜佑点头:“不管什么时候,手中有兵,都是成就大事的资本,一个朝中争来斗去,最终绕不开兵戎相见。”
他望着橘色的天,有银白的月若隐若现。
“但望山城是我大齐疆土,国之疆土,分毫不让,覆巢之下无完卵,现在不是我们斗来斗去的结果。”
*
褚玉回到房中,将卷宗全部看完已经是晚上。
但她越看卷宗越觉得奇怪。
上面完整记载了事发时每个人的口供以及行踪,她总觉得缺了什么。
但现在又不知道缺了什么。
翻来看去,总是抓不住其中的线索。
褚闲立在门口敲了敲房门,褚玉让他进来。
褚闲端着一盘果子放在她床头的小案上。
“没有生阿爹的气吧?”
“怎么会生阿爹的气,我晚间也想明白了,我现在这样子去确实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