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抄四遍了。
沈贵妃根本就是要给他们下马威。
她说完领着奴婢跨进了凤梧宫的宫门。
想必是听说皇后的事,特此前去冷嘲热讽。
她本想再折返回去,被褚闲制止住了。
“阿喜,今日之事,你我最好不要再插手,这盛京城终究是要变天了。”
褚闲紧紧抓着她的手腕,牵着她和沈萝就往宫门外走去。
“我们回家。”
果不其然,就在下午,曹老头就给她们送信来传递消息,说祈夏节一事,皇后的妹妹远嫁北蛮,还有两个外甥尚在人世,其中一个已登基成为如今北蛮的新阿达。
边关战事正是他挑起来的。
能堵住官员的嘴,却堵不住天下百姓的悠悠众口。
一时间有关于皇后的流言蜚语彻底席卷了盛京城。
褚玉去曾家寻了曾问儿,见到还未盖棺的曾大人,他胸口的伤口,跟她见到被青雀亲手杀死的一模一样。
她才知道,天下真有这武功,能在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让他不挣扎,一击毙命。
快准狠。
褚玉摇了摇头,想跟曾问儿解释这件事,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曾大人不过是权力斗争下必须要死掉的棋子,哪怕他是罪有应得。
她曾想过这些人身上背负罪孽的人,他们应当交由大理寺或者大齐法律来制裁审判,而不是被人就这样取走性命。
棋子的命运,甚是凄凉。
“阿玉,可是查到什么消息了?”
曾问儿握住她的手,眼神期翼,猝不及防地,她又红了眼眶,接下来的话里带着哽咽。
“我爹是好官,他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曾问儿始终相信他那个管理大理寺的爹,一天要处理好多案件的爹,是个好人。
褚玉忽然有些拿不准,姜拓说的,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曾大人她并不熟悉,参与贪污苛扣边关物资一事,非同小可。
最终她点了点头。
“有结果了,但是问儿,事情的真相有时候跟自己心里预期并不相同,我只能说你爹的死,不仅仅是因为名单一事,他牵扯到上面。”
褚玉尽量说得隐晦,但曾问儿不蠢,她能听出其中的弦外之音。
没想到这么一桩小小的案子。
他们曾家何德何能。
褚玉扶住她的肩膀,“问儿,你必须带着你的母亲,在短时间内尽快出城去避避风头,找个理由,不管是回娘家探亲也好,还是送曾大人遗体返乡也罢,你们必须尽快离开。”
曾问儿怔了怔,“盛京城是要出什么事了吗?”
“有预感,就在这几日了。”
曾问儿点点头,“阿玉,我信你。”
“对了,若是阮姑娘来寻你,她说的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也别当真。”
褚玉想着还有没有什么被她漏掉的细节,叮嘱着。
“这是为何?”
“我且问你,当初你为何会去落云观?”
曾问儿想了想如实回答:“自是我收到阿芷的求助,她说她身边全是恭王的人,要我去救她。”
然后她不曾怀疑去了。
也因此掉入太子编造的圈套里。
“有什么问题吗?”
褚玉望着她,真相对于她来说未免有些残忍。
当一份在她眼里纯粹的友情,变得充满算计,哪怕对方是真心对她,也足够让人不耻。
“问儿,我不信她。”
我不信她。
简简单单四个字,其中曲折却有千千万万。
她向来的活在当下惯了,走一步看一步。
可现在有人却隐晦告诉她,提醒着她。
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她像生活在安逸舒适环境下的宠物,被人猝不及防推出来,告诉她……
该长大了。
“信或不信,是你选择的权利,我有权让你知道我的原因,这不是成为你们来往的阻碍,至少我觉得她是真心待你的,因为你是我盛京城第一个朋友,我很珍惜。”
曾问儿轻轻呼出一口气,她紧紧握着褚玉的手,仰头望着刺眼苍穹。
语气感慨。
“我本以为我会这样快乐一辈子。”
她无声地,把所有悲伤全都藏在呼啸而过的风里。
苍穹白日下,她们都是如此。
*
展策勉勉强强再次睁眼,眼前是泥泞的路。
昨日晚上开始,望山城竟又开始下起了雨。
他身上被划出了好几道伤口,鲜血混合着雨水淌在地上。
他现如今身上是一点力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