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想必明日事情如何证明就会有个结果。
可褚玉总感觉这件事有些奇怪。
好像忽略了关键的一个人。
“褚小姐可真是一刻都不曾闲着,我猜你一定知道我是谁了。”
褚玉仰头喝下茶杯里的水,又往杯子里添了新的。
“大概知道个七七八八,只是有些地方不明白。”
她说着将一个茶杯里的水并入另外的杯子中,给空出来的茶杯添了水,递到姜佑跟前。
“此时此刻,你我还算不上敌人。”
盈盈素手双指轻轻捏着釉白茶杯,举在半空中,他还在犹豫的时候,对方已先饮下杯中的水。
姜佑接过没有第一时间喝下,握在手中。
“朱雀大街上的时候我尚不确定你二人互换一事,如今见到我才确定,你们并没互换,或者是换了已换了回来,才这般胸有成竹。”
褚玉勾唇,“怀王殿下未免太过谦虚了,朱雀大街上还得多谢你出手,不然我们得多费些功夫。”
她目光一直落在姜佑脸上,话锋一转,“你觉得后面我们成功有几何?”
姜佑微微沉思,“六成。”
“竟只有六成,我还以为能十成。”
姜佑目光幽幽盯着她,“剩下四成,一成给姜凌,三成于我。”
褚玉自顾自再饮下一杯白水,“莫不是怀王觉得你身边有人能左右这场验证?”
姜佑瞬间反应过来,神色凛冽,“褚小姐真是狡猾,看来跟你说话都要小心些,否则一不小心就被套出话来。”
他说着提起茶壶为褚玉斟满。
褚玉举杯一干而尽,颇有些豪迈之气。
“至少我知道了,在验证这一事上,是有怀王殿下的人,就像我猜到护国公是怀王的人一样,我只是好奇,一向在朝中以清流自诩的楚兴年,是什么时候倒戈到你这边来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褚小姐觉得呢?”
褚玉摇头,“护国公一身军功赫赫,驻守云水城,要真是为了名利,何苦远离盛京,留在这盛京城,不必在云水城来得更快些。”
她顿了顿,“楚丞相如今的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还能求什么名利呢,除了名利剩下的也就只有人心所向。”
姜佑一怔,不怒反笑,笑得肩膀颤抖,声音朗朗,“褚小姐果真聪明,只给一点线索,就能猜到这么多。”
“我说过,此时此刻,你我还算不上是敌人,我回盛京的目的,只是为了沈家。”
“报仇?”
姜佑收起笑意,他记得褚玉身边曾经有个跟随了多年的丫鬟,在两个月前惨死沈贵妃的落霞宫。
褚玉答非所问,“怀王殿下,倘若我说恭王会输,你与太子相争,你毫无胜算,你该当如何选择?”
姜佑指腹摩挲着杯身,揣测着她话里的意思。
“你是在劝我?”
“是或不是,全凭怀王你自己所想,孤注一掷,回头是岸,都是选择,我只是选择了对你有利的一面,太子在皇上心中的分量,非你所能及,皇上会选择一个横空出现的皇子做未来太子么?说不定会认为这一切全都是出自你的手笔,你害了他心爱的儿子,让皇室斗血脉斗得你死我活,自古圣意难测,你凭什么会觉得皇上不会猜忌你呢?”
褚玉的话不无道理,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想过跟太子争,他只想跟恭王争,他希望太子不要倒下,内心却又期盼着恭王能扳倒太子。
这样他就能站出来,在帝王面前,展露自己,让他看到,他不是一个无用之人。
他是矛盾,想借阮芷来乱太子阵脚,却又不想真的伤害到他。
或许心里,他始终都记着当初给他递糖的人。
要真的下定决心,他早就将阮芷的尸体伪装成恭王的手笔送到姜拓跟前。
这把火,他想他们烧起来。
站在褚玉跟前,却是挣扎纠结。
姜佑最终没有说一句话,他只是举杯做了敬酒的动作。
将被他焐热的水喝了下去。
姜佑走后,褚玉让人将茶具撤了下去,只剩下一只杯子跟茶壶。
她这么说,是想劝怀王,又想救隔壁那两姑娘的命。
倘若怀王真的要动手,她们的生死只是早晚问题。
但怀王,护国公,跟丞相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羁绊才让他们绑在一起?
前者是小辈,后两者,是大齐顶梁柱。
他们塌了,大齐半边天随之将倾。
*
楚兴年在书房中看着他草拟好的验证方法。
赵临川虽然武艺高强,各路武器都耍得虎虎生风。
可他并不擅长使长刀,根据怀王的意思,似乎是要帮恭王坐实他们互换一事。
那么就得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