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最是惑人心智,暖风吹得人神思倦怠,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林子满靠坐在窗边昏昏欲睡,手里的书摇摇欲坠。
忽而一片阴影投下,遮住洒了她满身的日光。
林子满一个激灵坐端正,手一抖书就落了地。
窗外的少年眉眼精致,肆意张扬的气质弱化了长相中的女气,透出一种别样的俊美。
林子满松了口气,吓死她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走不出学生时代时,被突然出现在窗外的班主任吓到的阴影。
“你干吗啊?一声不吭的,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啊?”林子满没好气地说。
“我走过来那么大动静,明明是你自己没听见,怎么还怪到我头上了?!”少年怒目而视。
接着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你就是林芷满?师父的女儿?”
林子满不知道他师父是谁,但她现在这具身体的名字确实是叫林芷满。
见林子满并未否认,他冷哼一声:“我还以为你修炼有多刻苦,还不是躲在这儿偷懒。”
林子满:???
林子满满头问号,什么乱七八糟的?她也没说过自己刻苦修炼吧?
见面前的少年有些面熟,林子满仔细看了看,想起来他就是前几天没刹住车一头撞树上那位。
这是来找回面子的?林子满哟了一声,戏谑地看着他:“你没偷懒?那还修为不济、一头撞树上?”
少年涨红了脸:“我那只是飞得太快了,一时没控制住!”
“再说了,就算我撞树上了,也比某些背个心法都背得要睡过去的人好些吧?”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落在地上的书,“连心法都没背熟,你怎么还好意思嘲笑我?”
林子满略有些心虚地捡起地上的心法,谁知道这东西那么难背,就算她本质上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抱着书啃了好几天了也还是没能记下来。
“行,你最厉害,谁都没有你棒,行了吧?”林子满拖长语调打趣他。
却不想少年的脸红的更厉害,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儿,留下一句“既然你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那我就原谅你好了”,拎着剑飞快地跑远了。
林子满哭笑不得地看着落荒而逃的少年,心想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您?
林子满天天捧着书念叨,总算是将心法磕磕巴巴地记下来了。
背完了心法还只是个开始,引气入体成功后她就要正式开始她的修行之途了。
林子满想不明白,别人穿越都是穿越到那种已经神功大成的人身上,她怎么就穿成了这么个还得从头开始学的小娃娃?
让一个被马哲熏陶了十几年的唯物主义者,现在来开始学习修仙,真是身心的双重折磨。
她迎来的第一个难关就是御剑。
从前看电视里的人御剑飞行,迎风而立、衣袂翻飞,好不快哉。
现在自己开始学了,满满的羡慕全变成了痛苦。
林子满努力了好几天,才堪堪让自己的小木剑飞起来。
这不也挺简单的?看来我也是有点天赋的嘛,林子满沾沾自喜地想着。
还没等她高兴多久,就迎来了啪啪打脸。
林子满站在剑上颤颤巍巍,努力集中精力控制着脚下的木剑,心跳随着身体的不断升高而加快,她总感觉自己要掉下去。
下一秒,预感成真——
“啊啊啊啊——”
林子满尖叫着从剑上滚下来,一头扎进了地上的沙堆里。
“呸呸——”有沙堆的缓冲,她倒是没受什么伤,就是吃了满嘴的沙子。
“这也太难了吧!”林子满躺在沙堆里无力望天。
虽然她从前很羡慕那些能做各种剧烈运动的人,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体会一下坐过山车是什么感受。
但如今接触到比过山车更刺激的御剑飞行,她觉得她一点都不羡慕了,她还是想当一个安静的美男——噢不对,安静的美女子。
闻声而来的周芜将她从沙堆里抱起来,仔细检查她是否有受伤。
林子满趁机卖惨:“阿娘,我能不能不学御剑啊?摔得我好痛啊。”
周芜确认林子满没伤着哪儿后,拍拍她的肩膀鼓励道:“阿娘都能学会御剑,我们小满肯定也能学会的。”
林子满皱着张苦瓜脸:“可是阿娘学的时候,爹爹寸步不离地守着,人还没掉地上就被爹爹抱怀里了,哪像我,摔得砰砰响也没人心疼。”
周芜俏脸一红,故作严肃:“谁跟你说的这些话,你一个小孩子不要听这些。”
“为什么不听?她爹娘的故事,她得耳熟能详才行。”林征从远处走来,一手将林子满抱起来,一手揽住周芜,“毕竟没有我们的故事,哪有你今天在这儿咋咋唬唬。”
林子满撇撇嘴,心想小孩子真不好当,这么光明正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