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怪吗?住进公主府也有一段时间了,一直好端端的,可居然这么巧,偏偏她一住进来就……而且她的来历,”黎帕那听到这里,抬起眼皮投以一种难以捉摸的眼神,这时书房外面传来依布蒂哈吉的喊声:“公主。兰娜拜见你了!”哼。说来就来了。
“让她进来吧。”
艾葳蕤识趣地闪到一边,看着那个人从门外姗姗步入。她穿戴着黎帕那送与的红色袍裙和首饰。浓密的头发天然卷曲着,发辫闪烁着格外美丽的金光。她的皮肤仿佛透明的水晶色葡萄,晶莹剔透让人不忍多看,生怕目光落实了,把她的脸蛋刺出两个洞。步伐轻盈,小银脚铃“叮当叮当”发出细碎悦耳的声音。“公主万安。”她来到她跟前,弯腰行礼。说话声音很轻但是那长发,那身影……分明和梦里行凶的“鬼影”一模一样。
“你就是兰娜?”黎帕那不动声色,微微一笑让她免礼:“都是一家人了嘛,来来来,不必拘礼。”她让她在对面入坐,吩咐艾葳蕤过来倒茶。“谢谢公主。”兰娜脸上显现出喜悦和感激的表情,听话地来到主母对面坐下。“怎么。你受伤了嘛。”黎帕那看见她拿茶杯的时候,她的右手食指似乎有伤。
兰娜回答说临睡时昨晚看见一只猫儿溜进来,她想去摸,哪知道猫儿气性挺大,咬她一口就跑走了。“诶呀,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情”黎帕那对此深表歉意:“那些猫儿确实是气性比较大,它们看见生人就……非常抱歉。”“艾葳蕤你去那药膏开给兰娜。”
艾葳蕤看了兰娜一眼,有点疑心,但还是转身去取来药膏。“这,这。”兰娜再次受宠若惊,客气道:“公主,这只是小伤而已……”
“小伤也不能忽视啊。”黎帕那把药膏硬塞到她手里,笑容满面道:“我们都是侍奉王子的女眷,那就应该和和睦睦,人丁兴旺才对,别客气别客气。收下吧。”
“公主我……”
艾葳蕤在旁边看着兰娜一个劲客气,忍不住说:“这里是公主府,公主是主母,让你收下你就收下嘛。客气什么?否则让王子知道,主母也不好交代啊。”兰娜原本是想着初来驾到,不能给主母添麻烦。但实在客气不过,只好收下药膏:“感谢公主恩赐。”黎帕那依旧笑容可掬,仔细端详着她的脸蛋:“果然是花容月貌,兰娜。早就听闻你”“公主!”达乌德闯进来:“译官大人,就是那个萨迪克,又来了。”
“噢,是吗。”黎帕那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其实她早就得知此人曾来拜访,看见“惊吓之物”很快被吓跑的糗事。估计还会再来的,但没想到会这么快。“艾葳蕤,送兰娜回去,达乌德,让他进来。”“嘿嘿嘿。”很快满脸堆笑的萨迪克带着鼓囊囊的布袋走进来,弯腰行礼:“卑职拜见天香长公主。”“你就是萨迪克吧。”黎帕那说:“那日在阖宫我只顾着和汉使说话,把你给忽略了。”“卑职今日是来给公主送礼的,请笑纳———”他边说边打开布袋,里面有葡萄、大枣、上乘葡萄干、萘果、熏马肠、酸□□和油桃等。“诶哟。译官大人。”黎帕那故作惊奇道:“你我算初次见面,就送来如此丰盛的礼物......”
“嘿嘿,应该的,应该的,卑职当年离开楼兰的时候,嫡公主还没有回宫,.....卑职还以为一辈子都回不来了呢,一晃好几年过去了,有幸得以返回母国,卑职当然应该拜见嫡公主,往后的日子希望嫡公主能多多包涵,多多优待。”“这小子上来嬉皮笑脸,搞什么名堂。”依布蒂哈吉和达乌德站在门口观望,自言自语。“哼。”达乌德冷笑
道:“你还看不明白呢?全都不是省油的灯。”
“全都?你说他和兰娜?”
“一个把心思藏在心里,一个把心思写在脸上。”“按照规矩,侧室进门,正室应该送礼表示接纳,可并不表示侧室一定就要穿上去拜见主母。这说明什么?刻意的讨好,心机很深哪。至于这小子吗,脸上堆着笑,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谁耶不清楚。”
“娜娅!”满身酒气的安归从外面回来就坐在床榻上大声嚷嚷:“给我打一盆水洗脚!”可奇怪的是嚷了半日愣是没看见新欢的影子,人呢?他东张西望正纳闷着呢,“不用喊了。”门外传来一道悠然的声音,海珑麟推开门走进来。“她就在你旁边啊。”“少废话。”安归抬起眼皮,冷冷地询问:“你把她藏哪儿去了?”“聋了吗!”海珑麟亦冷冷地回答:“她在你旁边!”安归回头看床榻,枕头,被褥都在,但并没有自己要找的那个新欢。对了,枕头边多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海珑麟,你少戏弄我啊!她到底在哪儿!”
“哼,枕头旁边那个就是。”
“什么?”安归傻眼了,搞什么名堂,一个大活人怎么变成口袋了?他抓起口袋飞快地打开,沉甸甸的。看见里面装金光闪闪几乎把眼睛闪瞎的金币!“这是什么?”海珑麟回答:“你的侍妾嘛———”“你,你把她怎么样了?”安归眼珠子一转,顿时感觉到情况不妙立马扔掉钱袋子冲到她面前,吼道。“卖了。”海珑麟面无惧色,直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