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阇迦想来想去,做出如此决定:“这样吧。索芒。你既然是黎帕那的舅父,本王派你再审最合适不过。你无论如何也要想法子撬开巴拉提的嘴,揪住幕后主谋。”“国相。”他又扭头看着站在旁边的古里甲说:“你和索芒一起去。”
索芒和古里甲奉命来到牢狱,告知典狱长费塔哈立刻提审巴拉提。狱卒很快将那个神态恍惚语无伦次的家伙拖出牢狱带至刑房,大喝一声“跪下!”猛踢他的双腿,迫使他跪在地上受审。索芒坐在桌前顺带把两只脚搭在桌面上微微摇晃,“你还记得我吗。”
“……”
“你不要以为装疯卖傻就可以逃脱罪责。天香长公主是陀阇迦王的爱女,也是我的外甥女。居然敢吃熊心豹子胆敢伤害她,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
“巴拉提。我知道你不可能凭借一己之力混进宫行凶。今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老实交代袭击天香长公主之事到底是何人在背后指使?”
“……”
“怎么,你还是那么不识时务吗?”索芒看着巴拉提背后不远处的墙上悬挂着的一排排形态各异的刑具如皮鞭子、铁铐子和铁脚镣等,实际上这些东西只是小意思。“楼兰人除了惯用鞭刑,另有三十多种酷刑。”索芒盯着跪在地上神情恍惚的巴拉提用威胁的语气说:“每一种都足以让你致命。既然你死到临头依然不识时务,那好,我就成全你!来人,上!钉刑!”
钉刑即用绳子把犯人绑缚在圆柱形的刑具上,然后是直接用钉子钉,先钉手再钉脚,这样被钉住的犯人会非常痛苦,手脚钉在木头上而且还要支撑身体的重量而且受伤又不是致命伤所以死得很慢,这种痛苦的折磨可能渴死,可能窒息而死,可能血流干了而死。
“是!”两个高大魁梧的狱卒一拥而上分别从两边架住巴拉提的胳膊就拖向刑具,“饶命啊,饶命啊!”说来奇怪,巴拉提要对自己动真格的了,要对自己用刑了,神志立马变得清醒许多,一个劲地挣扎并苦苦求饶:“别,别,亲王,我招,我全都招!”
古里甲不动声色,使了个颜色让狱卒退下,“那就快招,是谁在背后指使你混进宫对天香长公主行凶?”
巴拉提招拱说:“我原本在吐鲁库克务农为生,前不久被可恶的村霸塞盘尔和艾伊热提欺负,他们烧掉我的房子,气得我要来国都告状,可是来到国都之后不认得路,不知道王宫在哪里就胡乱走,结果遇到两个贵族男子,非常热情地请我去酒肆喝酒,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喝多就犯迷糊了,最后混进王宫打伤了天香长公主。”
“近期之内国王似乎是不打算释放首席侍医。”瓦让在侍医苑闲得无事,盘腿坐在地台上阅读医书,别的侍医在他耳边叨叨个不停:“传闻也对他相当不利。”“怎么了嘛。”瓦让瞬间什么心情都被搅没,合上书卷担忧地询问。
“听闻今日国王召集王族贵戚和大臣官员至阖宫商议天香长公主遇袭之事时,无意提及首席侍医……王族贵戚和大臣官员多半有落实首席侍医的罪名的意思。”
“不可能。师长不可能是刺客,更不可能行刺天香长公主!”瓦让眉头紧蹙:“楼兰王宫里的腐化风气你们都懂得。但凡毫无头绪之事只要找不到证据,王族贵戚就会拉出一个嫌疑人当替罪羊。”“尤其上次国王失踪,太后差点把罪名扣给安归了不是吗。”
“谁说不是呢。”老侍医胡玛姆叹了一口气,“现在怕就怕苏罗漓也会遭此不测。”瓦让沉默片刻放下书卷,站起身准备出门。老侍医问:“你要去哪里?”瓦让说想去牢狱看望师长。
瓦让刚走进牢狱大门,狱卒劈头就告诉他说索芒亲王和国相正在里面审问凶犯巴拉提。
“师长难道和那个凶犯关在同一处吗?”瓦让好奇地问,“不,”狱卒回答:“首席侍医关在西面,凶犯关在东面。”
原来如此。瓦让和狱卒走到关押苏罗漓的牢房前看见里面烛光通明,苏罗漓正躺在铺满芦苇杆子的床上,左腿搭着右腿,阅读书卷。
“师长?”瓦让叫了一句,苏罗漓应声抬头看见是自己的弟子,“你来了啊。”瓦让偷偷塞给狱卒几个钱让其打开牢房门,然后走进去:“听闻现在索芒亲王和国相在提审那个袭击天香长公主的凶犯。”
“噢。”苏罗漓不以为然地回答:“我早就知道了。这么大动静……”瓦让指着他手中的书卷问:“你哪来的?”苏罗漓回答:“跟狱卒借的。”
瓦让焦急道:“师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情逸致读书!” 苏罗漓不以为然地问:“奇怪了。我怎么就不能有闲情逸致读书?”
“你被收押至今国王既没有提审也没有释放的意思,”瓦让快步走到苏罗漓旁边,“你难道不觉得蹊跷吗?王族甚至对你的罪名毫无异议。换句话说没有谁认为你是无辜的。”苏罗漓沉默片刻,说:“国王之所以不提审,正是因为他已经开始怀疑我了。所以故意吊着我。”“怀疑你?”瓦让惊诧地问:“你分明什么都没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