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事端,她正坐在地台上横眉竖眼地看着侍卫将手脚捆绑得严严实实的达乌德抬进宫,重重地摔在地上。“知道王后为什么找你么。”依娜姆冷冷地问。
“嘿嘿嘿,我不知。不知。”达乌德被摔得浑身麻木,还在冲着匈奴女人及其女官嬉皮笑脸:“王后,我只是一个在果房打杂的仆役罢了实在是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尊贵的王后陛下,嘿嘿嘿。”
“你少和本后油嘴滑舌。”珤勒尔 走到他身边就是重重一脚,逼问:“老实交代!你那日在前王后寝宫门口鬼鬼祟祟地和天香长公主说什么了!”原来她是为那件事绑我来问话。达乌德的蓝眼珠子骨碌一转 ,心想自己说了王后的坏话,总不可能傻到什么都老老实实交代出来自寻死路吧,于是继续嬉皮笑脸地说:“敢情王后问的是那件事啊我其实是,那日无意间路过那里,恰好遇见她出门,她就叫住我,问我宫里的大概状况,我就和她多说了几句。”
“宫里的大概状况。”珤勒尔质疑道:“苏尔碧教她礼仪的时候没告诉她吗?”“ 苏尔碧女官说得很细致,况且,”达乌德继续扯谎:“ 公主从小学的是粟特文化,所以,苏尔碧女官教的礼仪她一下子也接受不了。”
珤勒尔看了这个嬉皮笑脸的仆役一眼,心想量其也没有胆子对自己扯谎,又问:“她有没有问关于本后的什么事情。”“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达乌德心想幸好,幸好,既然王后不懂自己和天香长公主说的那些“坏话”, 想糊弄她都成,故而使劲摇头否认。 “当真。”珤勒尔半信半疑,心想小野种在宫外多次招惹老娘,为何回到宫里反而没见了动静?
“王后,我觉得公主没有那么傻。” 依娜姆也觉得达乌德不像扯谎:“她才刚刚回宫,人生地不熟 ,怎能想不到若贸然打听在宫里生活多年地位稳固的你,会惹来什么样的后果吗?”
“本后警告你,” 珤勒尔又给达乌德狠狠一脚,恶语威胁:“若敢耍花招,当心你这条小命不保!”
哇啊~达乌德好不容易被释放,走出王后寝宫一路上感觉肚子老疼,八成是被踢伤了。该死的匈奴婆娘,嚣张什么?汉人已经攻下大半个西域,匈奴人节节败退,看她还敢嚣张多久!达乌德暗暗怒骂的同时也捂着肚子急急跑去侍医苑找侍医诊治。
“为什么大碍。只是轻微的内伤。” 瓦让拿来几副药递给达乌德并在他对面坐下,关切地问:“是不是方才与人斗殴弄得?”
“什么斗殴啊。”达乌德气呼呼地说:“我被王后抓去问话,差点就没命了!”“噢?”瓦让惊诧地问:“怎么回事。” 达乌德便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和盘托出。“原来如此。” 瓦让拍拍他肩膀笑道:“幸好你机灵,懂得敷衍过去。”
达乌德说:“屁话,我难不成活腻了。”
瓦让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达乌德漫不经心地回答:“不知道。”“ 傻瓜。你还没看出来你现在所处的境地吗?”瓦让赏给他一个当头栗暴:“你因为和天香长公主说话惹得匈奴夫人怀疑。所以她抓你过去逼问,这万一要再传到天香长公主耳朵里,你又打算怎么解释。”
“我什么都没说。”
“你以为天香长公主会相信你说的话?她这个人生性多疑…… 可没有匈奴夫人那么愚蠢那么容易糊弄。你自己看着办吧。”瓦让说罢故作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要离开,终于意识到自身处境危险的达乌德急忙拉住他的衣袖问:“慢着。如果天香长公主不相信我说的话,执意认为我出卖她,那会怎么样?”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瓦让说:“我只听师长说她的戾气很重,倘若被激怒的话……没准整座王宫甚至整个楼兰都得遭殃。”
“不不不不,我冤枉呀。我真的什么也没说呀。”达乌德可怜巴巴地拉着瓦让的衣袖,苦苦哀求道:“帮我想个法子,让她相信,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