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阇迦揣着疑惑重新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不多时,某种怪声在他的耳朵边响起,而且越来越近,他的头发都直了起来, 两一腿软得几乎要倒下。突然声音停在了他的脸上,感觉怪痒痒,吓得他半天才稳住神儿,觉得好像是个大蚊虫子。该死的,哪里来的大蚊虫,连堂堂楼兰国王也敢咬!陀阇迦一气之挥起胳膊照着自己的脸上“啪”的一巴掌打下去。
“陀阇迦!你这个老东西给我滚出来!”门外突然响起响雷般的怒吼声,陀阇迦吓得再次从床榻上弹跳起来,打开门看见黎帕那双手叉腰站在外面瞪着他满脸凶神恶煞,坏了坏了怎么这个时候……?陀阇迦心里咯噔,没待姑娘继续叫骂,首先将其拽进卧房里然后紧紧关上门。
“嘘,”陀阇迦竖起手指示意她小声,“我刚才发现黑甲人溜进来了!”
“少在这里装神弄鬼!”黎帕那甩开其手没好气道:“你刚才和你那个王弟说什么了?”
“我和童格罗迦。”陀阇迦莫名其妙:“说什么?”“你还在装?”黎帕那指着他的鼻子丝毫不留脸面,“尉屠耆都告诉我了,你说什么国王没有真正的亲人,好哇,你这个老东西够狡猾够阴险啊,一把鼻涕一把泪将我当成傻瓜一样哄得团团转!既然你说你没有真正的亲人,那认我做什么?!想利用我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是吧?呸,没门!”
陀阇迦心想尉屠耆尽多嘴添什么乱,慌忙解释说:“不不不,孩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哪个意思”接下来正要解释...... 却赫然睁开眼睛看见窗外墨蓝的沉重的天幕正一点点地向天边徐徐撤去,美丽的蔚蓝色晨曦则渐渐升上遥远的东方渲染着远处的大漠和草原。噢,原来是场梦。他捏了捏发胀的额头嘀咕着怎么会做如此奇怪的梦,隐隐约约听见庭院里传来咔咔咔劈柴的声音下床打开房门走到庭院看见黎帕那正在劈柴,准备升火烧煮早膳。
“啊哈。”陀阇迦走到她旁边笑容可掬地问安:“孩子,早安。”
“早安。”姑娘抬头冲着他莞尔一笑,那笑就像清泉的波纹从向上弯起的嘴角边溢了出来漾及满脸极其神似多年前的斯忒妲,根本与昨夜的恶劣表现截然相反。
陀阇迦非常舒心,暗想梦果然是梦,虚幻的,并非真实的,黎帕那知书达理,怎么可能会向海珑麟那般没规没矩,目无尊长随意顶撞自己的父亲呢?“孩子,昨晚我居然做了一个恶梦,深更半夜先是黑甲人跑进来然后又是你找我大吵大闹。”
“噢,是吗。”黎帕那好奇地问:“你梦见我找你吵闹什么?”陀阇迦说恰好与昨夜童格罗迦说的话有关,“国王!尊贵的国王。方才又一则听到不好的消息。”看门人莫森急急忙忙跑来禀告。陀阇迦连忙指着他问:“快说。”“什么不好的消息。”莫森说: “臣民们才请愿罢免护国大将军没多久,这次又请愿让摄政王继位。”
“楼兰因汉军攻打大宛累及,国王被俘,不幸‘横死’, 两个王子被押在汉和匈奴为质,小王子年幼无力承担大任,倘若请回两个王子势必让汉和匈奴两方的其中一方得意忘形,楼兰唯恐会再次陷入两面夹击的境地。国人渴望安定更渴望独立自主,国不可一日无君,联名恳请摄政王担负重任稳定政局......”童格罗迦躺在寝宫床榻上双手枕着头以及站在墙角边的侍女们都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国相古里甲念请愿书。
“诶呀呀,不得了啊。”古里甲看着请愿书上成片成片大小不一,红红的血指印,倒吸一口冷气,“这次来真格的啊。连背面都印满了血指印。纯粹向摄政王你表明楼兰人的不可摧毁的意志和坚定决心啊。”
“笺摩那已经被革职,这是匈奴夫人的第二步计划吧?好啊!我也来个将计就计!”童格罗迦从床榻上跳起来:“你快去三间房找旁系亲王商量,说我答应即位。但需要拖延一点时间。”
“噢。”古里甲惊奇地问:“听你的意思,该是心里有底了?”“当然。” 童格罗迦兴冲冲地说:“我现在非常需要旁系亲王的帮助!”
“诶诶诶。不必多言。匈奴夫人陷害我有一次肯定就有第二次!”很快古里甲来到三间房刚走上楼梯就听见里面炸开了锅,其中桑古伊的声音最大:“事态紧迫,必须得想一个办法,找童格罗迦谈谈。”古里甲直接走进去,面不改色地说:“不必了。摄政王让我带话过来。”
“童格罗迦那个老小子开窍了? ”桑古伊兴冲冲地走到古里甲面前,“快说。快说。”“摄政王的意思是将计就计。”众目睽睽之下古里甲走到栏杆边坐下慢条斯理地说:“望诸位合作,在匈奴夫人面前做一场精彩好戏。”……“ 如此的话。”接下来的一个时辰,他们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商议半日,塔卡尔提议说:“我们得把守城都尉叫过来。”然后又过了一个时辰,桑古伊伙同古里甲,热合曼三人悄悄溜回宫与童格罗迦密谈:“我们经过商议,决定这样做……”
“呵呵,仅仅一日之内,臣民请愿让童格罗迦即位,王族反倒向本王请愿回宫复位?”陀阇迦躺在树荫下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