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你觉得呢?”
禾南拉上笔袋的拉链,思考了会儿,点点头:“我没问题。”
宋奕成将笔随意的扔到桌面上,人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抬抬下巴:“走吧,去音乐教室。”
禾南说:“你先去,我待会儿去找你。”
也不问原因,他利落的下巴颌点了点,手抄进兜里,说:“那好,德艺楼507。”
说完,他抬脚就往教室门口走了。
禾南嘴唇半张:“……”
她想说,其实他们可以一起下楼来着。
紧跟着,禾南也出了教室。
站在楼梯口时,她还特意趴着扶手往下瞅了眼,少年宽大的校服背影是完完全全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走得可真快。
禾南小跑着去年级荣誉墙那儿等江汪洋。荣誉墙上分列着历史类和物理类的全校前十名。A4纸张大小的单人照下,依次是姓名,班级,留言。此外,还有上次全市联考的学科第一名,语文和英语这两门学科是两大类混列的。
英语第一名是政历类火箭班的一名男生,而语文第一名则是禾南。
照片上的她一身干净的蓝白校服,也没有化妆,对着镜头笑容有些僵硬,看着乖巧清秀。
还记得那天刚刚上完体育课,就被通知去照相,脸颊是因为运动过后的自然红晕,头顶上还立着根压不下去的呆毛。
禾南这会儿倒是不害臊,大大方方地站在自己的照片下面,每当路过的同学有意或无意地看她一眼,她都会骄傲地挺直自己的脊背。
视线火热地盯着前十名的位置。
她希望下一次,她的照片能挪到那里去。
或者,下下次,下下下次也行。
只要能挪到那里去就好了。
看了会儿,江汪洋急冲冲地穿过树荫,一把拉起禾南的手,就往食堂跑:“喃喃,吃饭去,我都要饿死了!今天我们老班居然拖堂,我一路跑下来的,就怕你等急了。”
“等等,等等,等等!”禾南反手拉住江汪洋的手腕,让她停下来,解释说:“汪汪,班里让我和宋奕成在校联晚会上出个节目,接下来几天,午饭和晚饭时间我得和他排练,对不……”
“宋奕成?!”江汪洋扯着嗓子,直接打断禾南:“你要和他排练节目?你明明知道我讨厌他,你还非要和他凑在一起出节目?”
和江汪洋同班,一起被拖堂的同学,这会儿也正走到荣誉墙下,见她在这儿,笑着打了声招呼:“江学霸,又等你闺蜜一起吃饭啊。”
江汪洋正在气头上,充耳不闻,那人讪讪地跑了。
禾南拉起她另一只手,声音软软地继续解释道:“汪汪,这是班里安排的,我也是被通知的。”
江汪洋冷冷地甩开禾南的手,头撇到一边:“好吧,我知道了,你去吧,这几天我不会等你了。我要去吃饭了。”
她的身影在拐角处一闪而过,没影了。
同安十月的天气阴晴不定,上一秒还是艳阳高照,下一秒就能下场瓢泼大雨。
大风卷过梧桐树的树叶,哗哗作响。远处的天空一瞬黑沉下来,风将乌云吹近,那片阴沉越逼越近,黑云压得很低,似乎在酝酿着一场空前绝后的暴雨。
禾南抬头看了眼糟糕的天气,咬咬牙向德艺楼冲去。
人刚爬到第五楼的楼梯口,天边就隆隆滚过一道闷雷,紧跟着,一场暴雨劈头盖脸地浇下。
假期中的校园荒无人迹,这会儿,仅有的四十来个学生也集中在食堂和教学楼。
盛大的雨声甚至盖住了禾南的脚步声,偌大的德艺楼空空荡荡。她一路上来,除了楼道里扬起的灰尘,就没见过别的东西。
“啪挞,啪挞……”禾南缓缓走过每一间教室,每一间都大门紧闭,被上了锁。
包括和宋奕成约定的507。
禾南尝试向里推了推,门确实被锁上了,纹丝不动。她又退了几步,教室里窗帘紧闭,没开灯,黑漆漆一片。
除了扇敞开的窗户,在风里吱呀吱呀的摇摆着。
她试着小声的喊了声:“宋奕成?”
无人应答。
暴雨如注,天色昏暗。
突然,天空劈里啪啦砸过一道响雷,转瞬即逝的闪电照亮了禾南惊恐的脸。
禾南几乎都快被吓哭了:“宋奕成?”
“嗯?”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带着点鼻音,更是懒懒散散。
禾南急促中带着点哭腔:“你在里面啊?”
“对啊。”他的声音在雨声中越发清晰,然后也能模模糊糊地听清他的脚步声了。他似乎往门口这儿来了,里头一阵悉悉索索声,紧跟着,“啪”的一声灯光亮起。
天色彻底沉下来了,恍惚间迎来了夜的氛围,梧桐树在狂风暴雨里枝桠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