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迟当归犹豫，但还是说。
“六十岁。”
“够了。谢谢您，今天辛苦了，让您白跑一趟。”迟当归忍不住笑起来，朝两位无常鞠躬。
自己的寿命可比她想象的长多了，那自己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用来追逐自己的理想、陪伴自己的父母。
真好。
迟当归目送着黑白无常离开，一转身却看到了京遥。
“大人……？”
京遥走到她的身旁，笑了笑，“累了吧？睡觉吧，还有一阵才能天亮。”
“……您不觉得我很自私吗？”迟当归躺回病床，抬头看他。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京遥忍住内心的酸涩，轻声回答，“你选择救朋友，我选择陪着你，都是一样的。”
“其实，我刚刚脑子里闪过一个很坏的念头，”迟当归低头笑了，鼻子却发酸，“如果我在三四十岁就会离开，那我要提前买个大保险，受保人写爸妈的名字。”
京遥无奈地弯弯唇，“那现在呢？”
迟当归抽了抽鼻子，“不买了，我要好好工作赚钱存款，不骗保。”
“嗯，那就先睡吧，等你醒过来的时候，什么都好了。”
“好。谢谢您，京遥大人。”
“都说了，不用说谢。”
第二天，沐青封成功苏醒，医护人员十分震惊，高呼“医学奇迹”，欢欣不已。
迟当归陪沐青封住了几天的医院，然后安心去上学。
肇事者家属在得知迟当归手上有录像后纷纷慌了神，又是经济赔偿又是再三道歉，只求迟当归能够彻底删除视频，不要让别人看到。
迟当归在和沐青封商量过后决定把视频交给京遥来处理。
她们只接受应当的赔款和道歉，把多余的钱财全部退回，然后请京遥以匿名形式交给纪委部。
住院时，沐青封看起来和平常一样，只是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
迟当归把洗好的苹果递给她，“想什么呢？还出神了？”
沐青封笑了笑接过来，“没什么，就是……醒过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你，觉得真好。”
迟当归也笑了，“能成为第一个看你醒过来的人，我也觉得真好。”
沐青封咬了口苹果，眼泪却掉下来。
谢谢你，当归。
有你真好。
学习的日子是平静无波的，只是对于那些做了亏心事的人来说，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京遥的鬼朋友不少，听说这事后纷纷自告奋勇前往坏人的梦境里“大杀特杀”，直把他们搞得神经衰弱，成绩一退再退，最后被踢出“冲刺班”，也在高考前出了意外，只能选择复读。
迟当归保持着自己的学习步伐，一步一脚印，到了一二三模的时候，基本次次第一名，也能在全市排到前三。
但她并没有就此满足。
迟当归想要在高考时成为状元，全校第一、全市第一、全省第一、甚至是全国第一，她都要争取。
她并没有掩饰过自己的这个想法，沐青封听了只笑着说，“那我努力一下，看看能不能和你并肩。”
“能的。”迟当归伸出手握成拳，和她碰了碰，轻轻笑起来，“我们一起。”
那一年，成才高中出了两位全省状元。
两位状元都是女孩子，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她们肩并肩，对着镜头，笑得灿烂而明媚。
迟当归如愿以偿地进入具静大学学习生物制药，而沐青封也选择了具静大学，学习微电子科学与工程。
至于张呈钰、吴珂、周详、尹清……迟当归的朋友、同学也各奔东西，追求自己的目标，各自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