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在她,从把云时接来B市起,从来没有真切关注过他内心真正渴求什么。
她就像大多数家长一样,只关心孩子的衣食住行和成绩,却没能正确引导。
闫晚失力靠着椅背,头疼地闭上眼,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争相涌入脑海,无法得到片刻宁静。
为期三天的高考在炎热的初夏终于结束,学生们终于得到解脱,在教室里疯跑,不论考得好坏,起码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松懈,这三天的考试也算是给过去的自己一个交代。
短暂的放纵宣泄后,有人后知后觉醒悟过来,自己的高中时光到此已经画上句号,那些年少青春终将被埋葬,又不免有些伤感起来。
大家结伴回宿舍收拾好行李,互相道别后,陆陆续续跟着来接的家长走了,学校逐渐变得空荡且安静。
闫晚在高考结束的第一时间给云时发了消息,她到的时候整栋男生宿舍楼几乎人去楼空,空旷的走廊里没了往日的生气。
没有特殊情况,学生高一入学起直到毕业,都不会更换寝室。于是闫晚按着第一次送云时来宿舍的记忆,很轻松走到寝室门口。
门大开着,像是在等人来。
六个床位都已经空出来,其他人已经回家了,只有云时一个人坐在书桌前翻看着厚厚的书。
也许是轻微的脚步声惊扰了他,云时猛地转头对上闫晚探究的视线,赶紧站起来合上书,“我收拾好了,你在这休息一下,我先把东西搬下去。”
闫晚没看清他手里的是本什么书,“考完了还在看书?”
云时已经把书塞进桌上的书包里,拉拉链的手顿了一下:“嗯,打发时间。”
他的东西不算很多,先搬着一部分走了,闫晚环顾一圈,还剩一个纸箱,里面好像是一些书和文具。
仔细检查了房间内的水电开关和云时的抽屉柜子,确定没有什么遗漏后,闫晚没等他回来,弯腰抱起箱子出了寝室。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刚好遇到折返回来的云时。
他在转角处仰头看着闫晚,眼里的光有些闪烁,喉结滑动了一下,像是有话要说。
闫晚率先迈出脚步向下走,云时几步跨过台阶去接箱子:“有些重,我来吧。”
“云时。”闫晚站在比他高两阶的台阶上,与他对视,原来当年那个看似瘦弱的男孩子现在已经长得这么高了,她心里有些说不上的失落,“我们一会儿聊聊好吗?”
云时抿着唇,眼里的光有些黯淡下去,他当然知道闫晚想和他聊什么。
闫晚语气淡然:“总要面对的。”
说完松开手,沉重的箱子似有千斤,沉沉压在云时的手上,更压在了他的心上。
学校显然不是聊聊的好地方,直到两个人回到家,闫晚坐在客厅沙发上冷眼看着云时磨蹭着把带回来的行李都收拾归纳好。
“喝点水。”她把早已晾凉的水推到云时面前,深思熟虑后的那些话终于说出口:“小时,很抱歉这一年多来我没能及时的引导你,让你走入误区。”
“不是误区,我就是喜欢你。”云时没去喝水,只是倔强地盯着眼前的人。
闫晚微微一滞,下意识想要反驳,理智又把她拉了回来,她没忘记自己今天的任务,心平气和地和他交谈:“在你们这个年纪,情窦初开喜欢上一个人很正常,也许你现在真的喜欢我,但等你走过这些岁月,成熟之后就会发现这有多荒谬。我的年龄注定没办法等你长大,这就像一场豪赌,我不可能把自己命运交到别人的手里。”
“因为你压根不相信我喜欢你。”云时喉咙有些发紧,何止是不相信,她也不喜欢他。
暗恋一个人就是这样,永远抱有不可及的期待,结果却难尽如人意。
云时知道这条路会很难走,可自从说出口的那天起,他就没有给自己准备退路,即便闫晚真的不会喜欢上他。
“好,即便我相信你喜欢我,这有什么意义吗?”闫晚面若冰霜,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
云时大胆与她对视:“对我来说有意义。这就是我当下想做的事情,不是你一直和我说去做我想做的吗?”
闫晚气结:“所以这是我的错?是我咎由自取?”
这话有些无理取闹的嫌疑,云时愣了一下:“不是。”
闫晚唇角微动,最后选择沉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试图让他退步。
她的性格一向有些强势,即使这几年渐渐收敛很多,也仍然能在无形中让人感到压力。
云时再次感受到闫晚身上那股敌意。
“你说过不是所有感情都会得到回应的,你有不喜欢我的权利,同样,我也不会放弃喜欢你。”云时站起身,垂下薄薄的眼皮,视线落在面前的水杯上,“如果你想和我聊这些,我知道你的态度了,我去书房了。”
“云时,我希望你好好想想自己真正要什么,一段永远不可能得到回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