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己，而是原主。
“抱歉，我唐突了。”
“无碍，三公子于我有恩，没什么好隐瞒的。”
“你说的事我应下了。”顾恒拍了拍手，一个护卫打扮的人敲门进来，“剑笙，你最近跟着温姑娘，她需要什么，你照办便是。”
对方只道好。
温心向顾恒行礼：“如此，便多谢三公子了。”
*
在顾恒的帮助下，青霉素的研制十分顺利。
剑笙找来的人，不是医药圣手，就是能工巧匠。得知青霉素的提纯原理后，他们便各自分工，协同合作。
先是创造合适的环境，令瓜果长出霉菌。继而将霉菌调制成青霉素溶剂。最后使用冷冻干燥法，得到稳定的青霉素晶体。
甚至连注射用的针筒都制造出来。虽说材质是薄瓷，但使用上，没有太大差异。
古人的智慧和效率，令温心大为惊叹。
同时对顾恒的身份，有了更多的猜测。
药物生产出来，温心便着手开始治疗。
然而推进的过程，遇到不小的阻碍。
艳春楼管事妈妈，得知有人能医好花柳病，很是高兴。她以为温心率先过来探路，便带着温心到隔离病区。
隔离病区在附近的一处仓库，管事妈妈租下那里，不分男女，统一安置生病的人。
得花柳病的患者不在少数，仓库显得拥挤不堪。昏暗的空间，密不透风。这群人随意地或坐或躺，像在等死。
陈平也在其中。
温心扫视一圈，没有发现有人皮肤溃烂。
梅毒分一二三期，三期会出现马蹄形溃疡，即便治愈，也有不可逆的损伤。
这些病人尚在早期，温心能治。
管事妈妈问：“病人都在这里了，大夫什么时候过来？”
“我就是大夫。”
“你来治病？”管事妈妈惊得眼珠子要掉下来，“你一个黄毛丫头，能治什么病？”
病患们听闻花柳病能医，原本满怀期待，这会儿希望被无情地浇灭。
他们和烟雨阁没什么来往，都不认识温心，更不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治好京城名医都无能为力的病。
“王妈妈疯了吧，让一个小丫头给我们看病？”
“花柳病致死没那么快，与其被不明不白的人折腾，倒不如再苟活几年。”
.……
陈平远远地望了温心一眼，也埋下头，没有说话。
竟无一人愿意相信温心。
温心猜到自己的外表不足以取信于人，早已做好万全准备：“若仁心堂季舒平季大夫作保，大家可愿一试？”
季舒平便是在剑笙的引荐下，提纯青霉素的医者之一。
当初温心提出让他作保时，季舒平是不愿意的，他担心温心治疗失败，影响到他的个人声誉。
直到青霉素在小白鼠身上实验成功。
听到季舒平的名字，隔离病区顿时沸腾起来。
“季大夫，是那个号称当世华佗的季大夫吗？”
“他和这小丫头什么关系？为什么愿意替她作保？”
“莫不是她的姘头？赌上名声为她铺路？”
......
众人叽叽喳喳的，没有统一的说法。
一道微弱的女声发出：“说不定，这位姑娘真的有过人之处呢？”
“开什么玩笑？”一个男人十分不屑地说，“学医得多少年？这丫头才多大？就算有真本事，能把脉看诊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治花柳病？”
“对啊！”另一个男人嚷道，“季大夫要能治，肯定自己来了！花柳病啊，医好了必然扬名天下，哪个大夫会将这种机会让给别人！”
质疑声一浪高过一浪，几乎要把温心淹没。温心并不在意，只淡淡地说：“我是王妈妈派来的，你们都不配合，是想打王妈妈的脸吗？”
众人不敢说话了。
王妈妈的手段，他们心里还是清楚的。
听到王妈妈的名字，管事妈妈终于开口：“爱治治，不治滚！艳春楼好心收留你们，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先前为温心发声的女子，忽然站起，她穿过人群走到温心面前，向温心缓缓施了个礼：“我愿意相信姑娘，有劳了。”
又有几位女子跟上，希望温心为她们治病。
“第一批药物够治十人，还差一个。”见无人肯动，温心随意地耸耸肩，“生死有命，不想活算了，以后别来求我。”
陈平低着头，默默排到队伍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