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依不饶:“疯了,这丫头疯了。”
见众人都来拦,苏绣觉得目的也达到了,她就是想把事闹大。
其中一个把刀夺下,然后扶着苏绣坐下,耐心说:“妹子,你做什么傻事,要是把人砍伤了,可是要吃牢饭的。”
苏绣埋头听着,突然扑在大姐的怀里,啜泣道:“姐,要不是被逼急了,我怎么会这么做?”
她说着把自己的手举起,露出一小截手臂,那上面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一看就是长期被掐留下的印记。
“你们给我评评理,我在这个家还有什么活头。”
一旁的婆婆也跟着掉泪。
村里人只知道孙氏凶,平常骂两句也就算了,却没想到她下手这么狠,这手臂上哪有一块完整的肉。
“孙氏,你这做嫂子的,就是这么欺负人的?”
丽娘呸了一声:“你们懂什么,这丫头懒惯了,不打不行。”
苏绣朗声道:“孙丽娘,你别在这儿造谣,敢不敢跟我去祠堂对峙。”
孙氏哼了一声:“去就去,有什么不敢的。”
徐家祠堂内,正厅里坐着几个人,他们看着孙氏和阿秀,都没说话。不多时,一位头发花白的人走进来,座位上的几人赶紧起身,恭敬道:“太翁,这边坐。”
被喊太翁的老者坐下,清清嗓子,看着两个女人,闷声道:“说吧,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孙丽娘抢先发言:“太翁,我男人徐寿眼见秋山兄弟死在战场,留下寡母新媳。我们也是好心可怜她们二人,搬进来时刻帮衬着。谁知这丫头竟不知感恩,还要对我动手,要不是她们拦着,我都死一回了。”
太翁转头看向另一人:“阿秀,可有此事?”
苏绣扫向坐在椅子上的几位,声音不卑不亢:“太翁,各位族叔,我阿秀这半年多,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们当真不知?孙丽娘就是一个毒妇,她借着照顾的由头搬进来,其实就是想把我和婆婆逼死,到时候独占秋山留下来的房子。”
“太翁若是不信,可以让她把地契拿出来,看看那十几亩地现在还剩几亩。”苏绣是带着原主的记忆的,曾打扫房间时无意中见过那张卖地合约。
“她胡说。”丽娘当即喊冤,“我男人徐寿跟秋山是亲堂兄弟,至于图这点东西?”
她说着竟嘤嘤哭起来:“徐寿腿也不好,大夏天的在外面打粮收谷,一干就是一天,都不喊一句累,这些众乡亲也是看在眼里的啊。”
她说着说着,像想起什么,突然指着苏绣,“我知道了,定是这阿秀耐不住寂寞,想再嫁人独占房产,才故意编排这些说辞。”
好一个倒打一耙。
徐太翁看向苏绣,准备听她解释。只见她昂首挺立,目光沉静,竟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往常这丫头他是知道的,总是低眉顺眼,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哪有现在这样临危不乱的气场。
苏绣沉静道:“你说这些是要讲证据的,太翁明察秋毫,岂能被你三言两语蒙骗了。”
徐族长咳嗽一声,打断正在哭泣的孙氏:“孙氏,地契可还在?”
孙丽娘嗫嚅一下:“太翁,这事......其实是秋山娘,她不是眼睛看不见了吗,我才做主卖了几亩地,想着带她看眼睛的。”
“一亩地能卖十两银子,看一次大夫就用完了?”
“还有徐寿的腿,干活时伤了,也花了不少钱。”
反正现在都没有证据,随便她怎么说。
“好了。”族长开始发话,“孙氏为人凶悍泼辣,导致家庭不和,以后若是再耍横,破坏兄弟和气,就搬出徐家宅子。”
说完孙丽娘,他又看向苏绣:“阿秀,你男人秋山跟徐寿一家本就是同一个血脉下来的兄弟,理当互相帮扶。孙氏虽然嘴读,但心不坏,阿秀你要多理解,不要想着惹是生非,老老实实孝敬婆婆才是本分......”
好一个和稀泥,苏绣是听出来了。
徐太翁又说了些无关痛痒的大道理,然后在众人的搀扶下离开。
夜晚,苏绣躺在木板床上想着心事。睡在一旁的婆婆突然开口:“阿秀还没睡?”
“嗯,怎么了?你要起夜?”
“没有。”婆婆王氏想起白天的事,“你可是真想嫁人了?”
“怎么会?你别听孙丽娘胡说。”苏绣好笑,她现在哪有什么心思想嫁人的事。
“想就想吧,你不用顾虑我,你还年轻,不用为秋山一直守着。我儿命苦,没福分跟你一起过。”王氏又想起死去的好大儿,声音哽咽起来。
苏绣拍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慰:“娘放心,我不会嫁人的,会好好守着你。”
王氏白天经历了心惊胆战的一幕,在苏绣的轻哄下慢慢睡去。等她睡着,苏绣想上厕所,于是她轻手轻脚从床上下来,披上衣服出去。
隔壁较大的一间房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