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位姑母都很好,但到底比不上在他身边,有些功夫在身上总是有好处。他说盛京里规矩大,要她时刻谨言慎行,见着宫中的人,绝对不可放肆。
她都好好记着,但她到头来还是给阿爹闯了祸。若不是她要做这个太子妃,她阿爹也不必再回盛京。
只是她现下却不想流眼泪,她肩头被淑儿的泪水打湿,她的伤心已被她担去了大半,想想竟有几分好笑。
最终她们还是自己找了出去,因为那路实在算不得远。沈令淑原是只想找个由头哭,她很不好意思,原本该伤心的人没有哭,她倒是哭了个惊天动地,一双眼睛肿了起来。
她下午便窝在帐子里不愿出去,太子来寻聂君竹时,还被她吓了一跳,她一直躺到了太阳西沉,心中的怆然才散尽了。
只是等她出了帐子,才惊闻在她睡着这段时辰,竟接连出了两件大事。
一桩是本来不愿意去围猎的宴安帝又不知为何下午时分来了兴致,却不料被一头野猪惊了马,跌下马去,幸而当时祁王和聂家二房那位表兄在旁,拦下了它,宴安帝只受了些轻伤。
而另一桩却叫她担惊受怕,太子和聂君竹两个人,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沈令淑当下便急了,跨上马便要去寻,被她二哥哥拦下。
“你此刻去只会添乱!”
“舅舅、大哥和萧兄他们一早便去了,祁王也带着御前的人去找了,你别急,这么多人,肯定能找到。”
但是怎么能不着急,她口中念着:“早知道该跟着去的……”
沈令淑不顾已经凉下来的天,硬生生等在帐子外,沈嘉言也陪着她妹妹吹冷风。
还是宴安帝派人来说是有话对沈令淑讲,沈令淑拗不过,才进了皇账去拜见宴安帝。
皇账里除了些内侍再无他人,宴安帝那会儿虽然伤得不重,但跌了马也不是小事,如今又听说太子失踪,已是好大的不悦,聂皇后不在,身边没个说话的人,他既担心又烦闷,于是将沈令淑叫来解闷。
看着沈令淑面上难掩焦急之色,宴安帝心里倒是好受了些,他不知道如今还有多少人担惊受怕,起码沈家这个丫头算是真心实意地担忧。
上位越久,就很难再见到这样简单的东西,他总算能理解皇后为何偏爱这丫头。
他难得心气平顺,“淑丫头,别站着了,去了那许多人,太子和那丫头不会有事,朕早知道你会急得团团转,把你叫来也是怕你急出个好歹,到时候朕难同你姨母交待。”
见她还是不肯坐下来,宴安帝也没有生气,他挥了挥手,命内侍将茶筅和茶盏取来,道:“既然你不想坐着等,那便为朕点碗茶出来。”
沈令淑心下火急火燎的,她平心静气时都做不好的事,如今哪里还有心情点茶。
她大着胆子:“陛下,您罚我吧!臣女如今实在心慌,怕是刚拿起茶杯,手抖得便要将它摔了,若是到时再惊扰了陛下,您还不如现下就把臣女罚了,省的待会儿白白失掉一个杯子。”
宴安帝笑起来:“你呀,你呀,罢了,点不了茶,沏一杯总会吧?朕如今口干舌燥,若连一杯清茶都喝不上,那便真的要罚你!”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沈令淑也只好尽力按下心内急切,忍着性子为宴安帝沏出一杯茶。
宴安帝刚把茶咽下去,便听得帐子外面喧哗起来,沈令淑心下一喜,极想从这帐子里出去一看究竟,可宴安帝未发话,她不能擅自行动。
宴安帝传人进来,沈令淑忙去掀帐门,谁料与一双凤眸正好对上视线。
沈令淑垂下眼睛,为赵竑打起帐子,方便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