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的是,依她的心机与城府,不可能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等着她跳进来的陷阱,事情刚传出未过一日,她就只身前来镇南王府,表示只要他愿意出兵相助,她就愿意委身于他。
一切来得太过迅速,他反而觉得有些不对劲。
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到底,到底是他想多了…
还是她打算借此机会,做些什么…
*
骤雪初停,路面湿滑。
谢慕云一脚刚迈出镇南王府大门,差点摔倒在地,昨夜他折腾得太狠,如今抬脚走路,浑身都带着疼痛。
她深深吸气,扬头看了眼天色,估摸着已到了卯时。
谢慕云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一页纸,这是方才她趁萧政亭熟睡时,偷偷从他桌前的帛书里撕下来的一页纸。
他的字迹,端正方圆,笔锋劲道。
长得人模狗样外加一副黑心肠,倒写得一手好字。
她将那页纸折起。
模仿字迹不难。
只是需要点时间。
*
一日后,谢二爷成功从并州凤凰岭的山匪流寇手里得到解救,顺利到达岭南郡。
谢家人,尤其是沈氏,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
之后的日子,每到亥时,谢慕云都准时前往镇南王府。
谢家人对她与萧政亭的事,心知肚明,却不戳破。
只是她偶尔去梨芳院陪江氏用膳,江氏看见她身上的痕迹,总会偷偷垂泪。
连着多日下来,谢慕云觉得萧政亭似乎真想要她的命。
若不是她在边境习了几年武,身子骨比普通女子强健硬朗,早就死在他榻上了。
那日,她刚好休沐。
两人睡到日上三竿。
令风急匆匆敲门,锦被下萧政亭正抱着熟睡的谢慕云。
两人皆被敲门声吵醒。
“进。”萧政亭披上外袍,看向令风,见他慌慌张张,顿时脸色一沉道:“怎么如此慌张,外头出何事了?”
令风看了眼床榻上的谢慕云,隔着一扇屏风,她面朝里处,看不清神色。
“东...东宫出事了。”令风话音断断续续。
萧政亭一惊。
“出何事了?”
令风喘着气道:“方才东宫传来消息,说是太子遭遇贼人行刺,谢大人刚好在场,为保护太子,那群贼人刺伤了谢大人,谢大人重伤昏迷不醒。”
谢慕云的垂下的眼帘霎时睁开,眸中闪过一丝算计,嗖地一下,捂着被子坐直身子,讶异的大喊一句:“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