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
龙榻上昏睡着的宣诏帝忽然就是阵阵干咳。
那干裂的声音仿佛要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都咳出来才罢休。
耳朵听到细细碎碎的声响,昏昏沉沉的宣诏帝几番挣扎终于睁开了眼睛。
“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吵闹……”
周君烨闻言,虎躯一阵,心头瞬间有了些许怔忪。
他走到龙榻边跪下如实道,“皇上,属下无能,是武安侯带兵谋反了。”
宣诏帝闻言愣了愣,随即不可置信的看向周君烨和周予思。
周予思眼眶发热,沉重的点了点头。
武安侯周恒安,为人温和,游戏人间。
没有逼宫这一出,谁能想象出来,光风霁月武安侯居然会带兵谋反,剑指桑南金銮殿。
宣诏帝一脸沉痛,“阿烨,扶朕起来。”
“是,皇上。”
宰相周君烨上前扶着宣诏帝走到书案前。
宣诏帝待自己咳嗽劲过了一会才缓慢得移动书案上的四方墨,只听见咔嚓几声,一个印祥云瑞鹤的盒子便从暗格掉了出来。
宣诏帝拿把盒子拿出来,转头看向周君烨:“阿烨……这里是朕前些天写好的传位诏书和玉玺…咳咳咳…本来想让钦天监选个好日子才宣布的…咳咳…现在看来朕是看不到了……”
宣诏帝满脸沉痛,咳嗽了好一会才继续说道“……朕妄为父亲,妄为天子,居然一直的没有发现他有异心……他之所以动作这么快,肯定是朕前些天给他去信……叫他回来参加太子的继位大殿……”
“没想到……既然成了桑南的催命符……朕糊涂啊!”
宣诏帝话音刚落,紧闭的寝殿大门,被人用力撞开。
“砰——!”
紧接着,外面传来了清晰的打斗声。
宣诏帝知道自己现在的时间不多了,已经再也护不住自己的儿孙了,他把手里的盒子塞到周君烨怀里,“阿烨,你们沿着密道快走……你们务必要保住太子的安慰,才能让我们桑南皇朝振兴。”
“皇上…老臣要与皇上共进退…”
周君烨早已经泪流满面。
他和宣诏帝年少相识,一路相知,互相陪伴,时至今日,已经是情同手足啦。
宣诏帝又将自己的死士无情用密笛叫了出来。
无情是皇室死士的将领,一直负责保护历任皇帝的安全。
无情来得很快,见到宣诏帝就是跪在了地上。
宣诏帝连忙拉着无情吩咐叮嘱了一番,才定了定身,看向自己的多年好友,“……听话。你们跟着无情走……别作无谓的牺牲了……”
“阿思,你现在也是大将军了……记得找到太子,助他早日登上皇位……”
“砰砰砰!”砸门声响起。
没时间了。
宣诏帝用力扯下床幔,密道出现在几人面前。
“快走!”
周君烨和周予思强忍着不舍,齐齐伏在地上行大礼。
他们不想走,也不舍得走。
可他们必须走,这是皇上用性命为他们争取到的时间。
亲眼看着他们走近密道,宣诏帝用力扯另一边的床幔,密道关闭。
宣诏帝回到自己回到床上靠着,让自己力气恢复一些。
门“砰”地一声倒下。
一群的士兵走了进来,排着两列。
很快,武安侯周恒安就是从这些士兵的身后走了出来。
宣诏帝见状,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洒而出。
“噗……”
武安侯周恒安皱了皱眉,异常嫌弃看了几眼,“父亲……看到我就如此激动?”
“……逆子……”
武安侯周恒安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宣诏帝,“父亲可得看清楚一点……今晚你的逆子可是你最爱的太子周君……而本王是来解救您的……”
宣诏帝颤颤巍巍的抬手指向周恒安:“你为何要如此?我自认待你不薄…朕是哪点对你不好了…还有你怎么敢弑父弑兄…你,你,你……”
“父亲确实待我不薄,但仅限在我七岁那年从冷宫出来之后……我七岁之前过着狗都不如的生活……又有谁知道?”
宣诏帝一时语塞,“那件事确实是朕做得不对,可后面朕不是想方设法去……补偿你了么?”
“呵,补偿?父亲真要补偿,就写下遗诏废黜宰相,改立我为新太子……”
周恒安话音落下的同时,同时抽出腰间的配剑,轻轻擦拭,言语睥睨:“好不好?不然我就把你最爱的太子和好友一家五马分尸,头悬城墙百日。”
“…咳咳…你做梦……”
宣诏帝话音刚落,又喷出了一口鲜血,再也撑不住栽道在了地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