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竹跟朋友从外面回来,一搭眼便看到楚翊甜从库里南上下来,他以为是楚家的司机,刚想上前,便看到车里男人的脸。
不认识的人。
谢南竹回忆了一下,记忆中确实没这号人。
楚翊甜的身边也从没出现过这个人。
谁啊。
谢南竹眉头轻蹙,朋友喊了他几声才回神,跟朋友说等人,让他们先走了,自己站在一旁等着楚翊甜跟那个人说完话。
谢南竹一边意兴阑珊地踢着脚下的小石子,一边偏头看了眼那边说话的两人。
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说那么久,有那么多话题聊么。
终于那辆车开走了,车子开着经过谢南竹身边的时候,他看了眼车里的人,窗户半开着,他只看到了侧脸,但一眼便认出这个人他见过。
在零色的酒吧洗手间外面,他还隐约听到有人提了秦恪寅的名字。
当时谢南竹戴着耳机,以为自己听错了,看来没听错。
直到库里南消失在转角,谢南竹才收回视线。
谢南竹几步追上前面的女生,抬手揉了下楚翊甜的头发。
楚翊甜吓了一跳,看到是谢南竹,抬手一巴掌甩在他胳膊上。
谢南竹嘶了声,捂着被打的胳膊,夸张说道:“好痛,你看着瘦,怎么力气那么大。”
“活该,谁让你吓我。”楚翊甜笑着甩了甩手,看到他的头发颜色已经染回了原来的黑色。
其实谢南竹挺适合银发的,会显得他整个人过分张扬不羁,深邃的五官配上嚣张的银发,让谢南竹看上去就很不好惹。
谢南竹不笑的时候很冷,给人不好接近的感觉。
黑发会把这种冷感削弱一点点,但是那张脸若是不带笑,依然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冷漠。
“好好好,大小姐,我错了。”谢南竹问她,“你去哪了?”
楚翊甜回道:“吃饭。”
谢南竹明知故问,“跟谁啊?你舍友?”
“秦恪寅的细作。”楚翊甜暗暗咬牙。
谢南竹笑着看她,“说什么呢?”
“我完了,你也完了,”楚翊甜模样看上去有气无力的,言语里都是上刑场前的沉重,“昨天晚上去酒吧,我撞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是秦恪寅的朋友。”
谢南竹想起库里南里的男人,问道:“刚那个人?”
“你看到了?”
谢南竹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就是跟他吃的饭?吃的什么?”
“这不是重点,火锅,”楚翊甜想起这事就糟心,“重点是他说会把这件事告诉秦恪寅的。”
“新区那家火锅?好吃么?”海城附近不错的火锅店也就是新区那家了,谢南竹之前一直听楚翊甜念叨着周末要去吃。
“大哥,你能不能抓抓重点,”楚翊甜一边吐槽他偏离重点,一边又随口回道:“一般吧,没有辣,没有灵魂。”
谢南竹知道她爱吃辣,偏偏又不能吃辣,“你忘了有次偷吃辣条胃疼我背你去医院的事了?没长记性?”
楚翊甜受不了他了,怎么重点总是放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她要说的事情明明比火锅重要十倍,“谢南竹,我偷摸去酒吧的事要被秦恪寅知道了。”
楚翊甜停下脚步,严肃看着谢南竹,让他能从自己的表情中读懂事情的重点以及严重程度。
“知道就知道,怕什么,哥哥罩着你,他敢打你,”谢南竹顿了顿,才又说道:“我就敢拦在你前面,替你挨打。”
“……”
对于他自称哥这件事,楚翊甜觉得有必要纠正他,“你比我小,谢谢。”
“一个多月而已,四舍五入我比你大。”
楚翊甜长那么大第一次见人这么四舍五入的,常年全校第一的人就是这样的?
楚翊甜继续往前走,夸赞他,“你数学学的真好。”
“你要不愿意叫我哥,那我叫你姐姐也一样,”谢南竹笑了笑,一个称呼而已,他无所谓,“甜甜姐姐?”
楚翊甜受不了地推他,骂道:“滚啊,好恶心。”
“我比你小,叫你一声姐姐不是应该的嘛。”谢南竹没皮没脸,前一秒还自称哥,这一秒就承认自己年龄小了。
楚翊甜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在谢南竹面前甩了甩,“你那么大的个子,好意思叫我姐姐,我都不好意思应。”
谢南竹:“多叫几声你就好意思了。”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楚翊甜生怕他再叫姐姐,捂着耳朵,不愿再听。
谢南竹闹够了,扯下楚翊甜的手,问道:“那人叫什么?”
“苏靖尘。”话题跳跃太快,楚翊甜都有点跟不上谢南竹的思维,“我今天一见面叫人家叔叔,把人家给得罪了。”
谢南竹轻哼一声,“老男人真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