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路上开慢点。”
陈涣之沉默了一瞬,配合这个戏精说好。
但一扭脸,弯着的唇角立刻平整下来,面无表情的上了车。
这头曲疏月回了头,也收了笑容,扶着曲慕白回房休息。
进门时,爷孙俩有说有笑的,曲慕白问:“谦明这孩子的展览,你看了觉得怎么样?”
曲疏月说:“挺不错的,顾哥哥还把他烧的镇纸买下来,送给我了。”
“噢,顾闻道也回国了?”
“是啊,刚回来,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刚上了两格台阶,曲慕白扶着栏杆的手一紧,忽然弯下腰去,单手捂住了胸口。
“爷爷!你怎么了?”曲疏月大力扶稳了他,慌张的喊起来,“慧姨!俞伯!”
曲慕白脸色发绀,几乎快要喘不上来气,曲疏月扶着他,缓缓在台阶上坐下。
慧姨跑下楼,忙问:“老先生出了什么事?”
短短两三分钟,曲疏月已迫使自己镇静下来,这个时候慌也无用。
她说:“去拿爷爷的急救药来,给他含一片硝酸甘油。俞伯去开车出来,上医院。”
慧姨连哦了几声,跑到茶几边拿了两瓶药,倒了杯水,递到曲慕白嘴边喂下去。
俞伯早就睡了,是匆忙爬起来的,他飞快的系扣子:“我现在就去发动车子。”
“快去。”
曲疏月和慧姨两个,稳稳架着曲慕白到门口。
上了车,她即刻拿出手机打给严院长,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
严院长表示他马上就到,让曲疏月直接把车开到楼下,安排了担架车在那里等。
路上,曲疏月心情焦急的,一边计算着到医院的距离,一边不间断的,给爷爷做着心外按摩。
因为曲慕白发过一次急性心梗,她特地跟严院长请教过处理方法。
但她毕竟不是专业的,看着曲慕白逐渐失去血色的嘴唇,按压时,自己也手抖得很厉害。
曲疏月机械重复着按压动作,口中也不住喃喃:“爷爷,你不要吓我好不好?你知道我胆小,不禁吓的。”
“我一定听你的话,不会惹你生气了。”
“你说过,要看到我和陈涣之结婚的是不是?你不要言而无信。”
严院长的车和他们几乎是同时到的。他亲自推着车进了抢救室。
曲疏月在门口被拦下,护士劝阻她说:“曲小姐,你不能进去。”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跟在爷爷的身边,根本听不下其他的话。
慧姨抱住了她:“月月,我们就在外面等,你放心,严院长会有办法的。”
曲疏月退开了两步,但也没隔多远,她固执的、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
好让出来报信的护士,第一眼就看到她,告诉她,爷爷平安无事。
慧姨劝不动她,知道曲疏月内里是个犟种,也由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