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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公平,我等了五百年,只换来了十年的爱,十年,只有十年。
连謧,你是个大骗子,我讨厌你,这回,我不会等你了,你要是不醒过来,我就真的嫁给别人了,我说真的,不是一时的气话。
听到没有?连謧,你要说话,你要把话说完。
身下的人闭着眼睛,一身白衣,脸色苍白,没有醒过来。
但是没关系的,我再等你五百年,再爱你五百年,好不好?连謧,你会来找我吗?
她的泪止不住的流,掉在了他的身上,然后,他的身体发生了变化,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股暖流在她的指尖停留,然后消失了。
是在道歉吗?谁稀罕你的道歉,我只想要你,你的道歉一文不值,我讨厌你,最最最讨厌你,我讨厌不守约的你。
其实她不知道的事很多,就跟连謧说的那样子,那棵连理枝,还有那个秘密。
他的秘密告诉过她了,就是那棵连理枝。
五百年,从他在山的北面开始的那一刻,他就没有一刻不来找她的,但是山是越不过去的,所以,他去求女娲娘娘,希望去见她一眼。
女娲同意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但是需要他去山顶的那棵连理枝去挂满木牌子,因为当年他在人间做帝王的时候,曾命令百姓大量种植连理枝,造成了天灾人祸,他需要去赎罪。
那么大的一棵连理枝,他每次都在山脚去攀爬,去挂木牌子,每一个木牌子都是他的神识幻化而成的,所以他的灵魂早就千疮百孔了,五百年,比呓看见山脚下的人都是他,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攀爬,一次一次的抛弃三魂六魄去赎罪。
每一个神仙存在的意义都是靠神识存活的,没有神识,那就必死无疑。
可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去幻化木牌子,去见她。
木牌子上面的字,是他用自己的鲜血写的,因为他不想让她看见,她不谙世事就挺好的,这份爱太沉重,他不想贪婪的去求她被迫的接受。
这是他爱她的五百年,以命爱她,以神识去爱她,以鲜血去爱她,以骨肉去爱她。
为她去赎罪,只为了见她。
只是这些她都不知道,她以为是她五百年的等待换来他十年的爱,实际上是,他用五百年的爱去换了她十年的爱。
爱是不公平的,因为但凡提到爱,总归是算不清的。
连謧对比呓的爱,或许真的只有十年吧,短短的十年,就结束了,用命爱了十年。
后来,小公子和小小姐都长大了,也不再执着于那个问题——“娘亲,娘亲,爹地去哪里了啊?他不要我们就吗?”
五百年,不长不短,最初没有遇见他的五百年,过的很快,可是遇见他之后的五百年,慢的不像话。
因为一旦有了牵挂,一旦有了念念不忘的人,时间就变得很漫长,有他的时间才是爱,没有他的时间是寂寞,是枯燥,是没有温度的。
就这样,凭借着心底的那个执念,她爱了他五百年,等了五百年,算起来,她等了一千年,她都有白头发了。
传说,孟婆的寿命是按照头发计算的,一根白发的寿命是一千年,所以,孟婆如果要去见她的爱人,去轮回,是一头白发的寿命的时间。
那传说中的白发少女,一头白发,活生生的走出了一条轮回之路,据说,遍地都是盛开的彼岸花,她的嘴里呢喃着,在整个轮回之地荡漾,她说,他失信了,他骗她,可是她还是爱他。
她哭的泪是红色的,彼岸花妖艳的盛开,泪落之地,是鲜艳的彼岸花,她的脸上是彼岸花,脚下是鲜血淋漓,她不知痛,哭着走着,去轮回,去见她的爱人。
这是上一辈子流传的故事,起初,比呓只觉得荒唐,现在想想,只是和痴情的人而已。
为何这么说呢?
她又何尝不是呢?她在等,在等一个人,在等一个不可能的可能,她在赌,赌那个意外,万一,她等到了他呢?
大概是他狠心吧,她没有等到他,她坐在当年遇见他的石头上,四处张望着,等了一天一夜,都没有等到他。
也是,一个神识尽无的人,不会有来生的,可惜,她不知道,她在傻傻的等。
一千年了,她等不动了。
突然想起了那一天,红色的婚服,红色喜服的少年,还有那棵五百岁的连理枝,她闭上了眼睛,哭了。
原来啊,喜结连理四个字,只有短短的十年,连謧,你的存在只有十年。
可是真的只有十年吗?她永远不知道,比呓死的那一天也不知道,他用命爱了她一生。
五百年的爱,五百年的神识尽无,用最后一丝一缕的残缺的神识强撑了十年,最后连尸体都没有,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地狱的审判者震惊的问,“你是谁?为何什么都没有?”因为手下的命薄上,关于他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