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修罗与鬼姬疯了一样的肆意杀戮驱逐狱界的罪灵们。她们这是要逼玄七现身。可这身如何现呢?玄七已然死了,难不成要抱着她的尸体去交给她们?
众罪灵们聚集在句芒神的洞府里,虽然他们是些被驱逐之徒,被驱逐之前做尽了伤天害理或者无可奈何之事,可能他们早已将生死看淡,可随着时间的变化,他们在这可怕的狱界是被磨平棱角、制服心智的了,再一次面临生死攸关之时,他们辛辛苦苦的赖活着,不就是为了不要去死?所以,全部的罪灵们都要求句芒神将玄七的尸首交出去,给那两个手持女娲娘娘神器的疯婆娘来换取他们的安宁度日。
那禀君本来就气恨玄七那日的无礼之举,眼见着她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去了,虽心里有些许的不甘,恨不得是他动的手。不为别的,便是力劝句芒神将玄七送出去。
为了众狱界的安危,句芒神不得不答应了下来,就当他抱起玄七的刹那,玄七伴随着一声剧烈的咳嗽,赫然睁开了眼睛。
众狱友们是被她吓了一跳。她的神情有些许的木讷,她被句芒神搀扶着坐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黑压压的众徒以及禀君与句芒神,她有着忧愁的神态,紧紧的蹙着眉,像是在想些什么。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狱徒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跪地指责道:“那两个疯婆娘在一一的踏平我们的焦丘,在找玄七。”
听闻此,众狱友们又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
“阿七待我们不薄,怎么能出卖她呢?“
“我们众多打她们两个又有何惧?”
“那是女娲娘娘神器啊,碰着那么一下,就非死即伤。要去,你们去,反正我是不去。”
“大家皆是被驱逐之徒,没驱逐之前,哪个不是犯了滔天罪行才被驱逐至此,囚了这万八千年的,咋就这么怂了?”
“大力神,你不是力大无穷,要不你去试试,让大家开开眼,是这炎烟、寒气厉害,还是那女娲娘娘神器更胜一筹?”
......
“好了,都别说了。她们是来寻我的,给你们添了这诸多麻烦,实在是对不住各位了。”玄七起身,系了系斗篷的带子,她微微偏头,看了句芒神一眼,便要转身离去。
句芒神是何等聪慧之人,他又有何不知,便问道:“你们两个是一体双生?”
玄七回眸,皮肉绽开一丝微笑,道:“不是。”
“那她是谁?她真的死了?”
“她消失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说完,便欲转身离去。
“等等,她有话托我带给你,抱歉。”
玄七垂下眼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句芒神脚上的那一双雪白色的缎靴,低语道:“我知道......”她知道,所发生的一切她都知道,她一直在逃避,她害怕面对那些人,所以,她宁可选择逃避,沉浸在一张皮子给她编织的梦境里,她像一只小鸟蛋或者是最初的小鱼卵一样的那样躲避着所有的一切,她以为她可以逃的掉,事实上,一张皮子脆弱的让她害怕,她害怕醒来,却又不得不去面对这一切。所以,她选择从那个壳里再次的出来,这次,她想要通过自己的手来终止这所有的一切......
再次抬起眼眸的玄七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无比坚定的信念,她不会再被人所左右,也不会成为他们相互争夺利用的工具,她要改变这一切......
“他们都说你死了,我就说嘛,你哪能那么容易好死。”夜修罗停止了手里的破坏,瞧着站在焦土上那好端端立着的玄七,她怎么就杀不死呢?
“你一介坏事做尽的妖都活着,我又怎可弃你而去。别忘了,我说过,再见着你,我会活剐了你。”
“好!那我们就看看今天到底谁死在谁的手上。”
“慢着。”
“怎么了?怕了?”
“不,我有话要对鬼姬说。鬼姬,若今天我命丧于此,你去冥界的时候帮我给玉面王上柱香。还有,玉面王的事,是我对不起他。”
“你终于承认了,你把话说清楚。”鬼姬举着她那明晃晃的大长剑就要过来质问玄七。
夜修罗一看,也跟着冲上前来。她操纵着销香炉,一记恶意闪过去,明明跟她同一阵营的鬼姬也在,可她就是这样的人,她怎会让一个长的如此相像小鱼儿的人留在这个世上呢?所以,解决掉鬼姬只是早晚的事。
“你让开。”玄七一把将鬼姬推开至一旁,凌空闪身一步,使出一招东风化雨动乾坤,成功的躲过了那记恶意。
如此恶缠下去,总归是玄七吃亏,所以,一定要快速的制服她们才行。玄七纳闷,她们是如此在这蛮荒驱逐狱界如外界一般的行动自如?在这呆了几十万年的好不容易才发现了黑泥可以暂抵炎烟和寒气的侵扰,却也不是长久之法,依旧每日每夜的往自己身上涂了一层又一层的黑泥,将自己弄的狼狈不堪、丑态不顾。就算是她也是得了风给的这件鲛绡才得以避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