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
“瞎猜?”她不认同,“你知道皇帝在想什么吗?你不敢说你知道吧?但是我敢,我知道皇帝在想什么。”
“皇帝和你一样胆小,他想信任你,但是他不敢。”金絮倾身靠近,小声道:“他在试探你,试探你是否能担大任,你若担得起,他会把十足的信任都给你。
“他心里其实知道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但多年的习惯和与你之间的芥蒂让他不敢。他向自己证明,也是向其他大臣证明,你值得托信,也担得起大任。”
金絮认真道:“我说了,你该表态了,你要回应皇帝的试探。”
梁风低头看地板,不说话。
金絮瞧瞧他,再道:“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却知道。如果能见到皇帝,我有信心能得皇帝喜欢。”
话里竟有一点点怅然,也不知是真是假,梁风偷偷看她一眼,感觉身体里的血液有些凉。
“你......你这些话说得倒是顺溜......你看看你之前一副带病的样子,就是被这些念头给折磨得,都快精神不正常了。”
“想复仇就是不正常吗?”她推了粥碗,往后靠坐,一本正经道:“休息了几天,晒晒太阳,舒服很多。”
早晨的太阳晒进来,晒在她身上,像是太阳光想把她吸走。梁风皱皱眉,“之前是哪里不舒服?我说让孙姨给你把把脉。”他顿住,改口问:“你经常生病吗?”
“复仇并不是一种病,心狠手辣更加不是,自欺欺人才是。”
梁风一哼,“你最懂了。”
金絮起身,“不和你说了,我走了。”
梁风拽住她,“我要放暗卫在你身边。”
“不可以。”
“谁管你意愿了。”梁风学着她那样无所谓,“就是上回你见过的那人,你认得的。”
她的脸冷下来,甩手,甩不脱。梁风顶着她庞大的视线与她对视,希望她暗暗明白威胁的意思。
怎样甩也甩不脱他的掌握,金絮可见地烦躁起来。
“呵,有权势的人说是怎样就是怎样,我但凡有点手段和靠山,你都不会违背我意愿地使人监视我,看待我像看待皇帝那样,欺软怕硬罢了。”
他想反驳,转念一想,从絮如流,“嗯,你说得对。”
金絮眼睛一翻,不爽道:“我告诉你,若真完全背着你行事,我会有很深的愧疚感,所以我希望你能是主动来找我的。”
梁风微愣,思索她这话后不太明白,“才不是,你让赵关告知我你的行踪的。”
“没有,我从未和赵关说过让你来找我。”她呵呵,“也就你,还需要派人监视,我不用派人监视,一样知道你的一举一动。”
“......哦,你最厉害了。”
这一刻感想很浓郁,梁风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之前居然天真地以为看不懂她是因为她脸上涂的墙,根本不是这样。
金絮用力甩掉他的手,扭头走了。
梁风原地坐了会儿,看见金絮舀给他的小碗粥还放着。他端起来吃掉,然后下楼去追她。
她还没走远,出了客栈往南门的方向去。梁风两三步追上她,挡住她去路,“我送你回去,回温柔馆。”
金絮简直不可思议,梁风不由分说就拉走,“走吧。”
她欲言又止,冷着脸由他拉走了。
梁风小心瞅她那冷冰冰的神色,见她没有特别抗拒,拐了两条街后把她拉去一个僻静的小巷子。
“你想杀了我灭口?”金絮皱着眉,眼睛横扫巷子周围,“你杀吧。”
梁风忍不住转身敲她的脑壳,“脑子里整日在想些什么?”
“想我为什么这么愚蠢。”她不躲,老实挨了一敲,警惕地横扫周围的眼神却没变。
“哪里蠢了?你可是能随意说别人是否愚蠢的聪明人。”
她不说话了。
梁风发现带她换个环境她就愿意说话了,趁周围无人,和她道:“皇帝也有意叫我徇私,他之前还不急于让我表态,因为你向文官举报那对杯子,威胁到那姓高的太监,皇帝着急了,想捏造一个卢司直的把柄,让大臣收手。你们俩凑一起了。”
“不要把我和皇帝说‘俩’。”她瞪他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梁风也发觉不小心说错了,默默受她批评。他确实不会说话,多数时候他也确实是闭嘴的,只是最近被逼得开口了。
“捏造姓卢的把柄,和你有什么关系?”
“皇帝想在捐资上做手脚,而我是监币使。如果我不支持皇帝,皇帝这主意就办不成了。”
“如果你不站皇帝,你娘亲会怎么样?”
梁风低头看路,踢着鞋子走路,“不会怎么样,皇帝还要让我抗匈。但是抗匈回来就不好说了,可能日子会更难过一点。”
“抗匈回来也好说,你手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