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姝用的不是本王,而是我,足以见得她的诚意。
那女官闻言猛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幼王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她不敢相信,这番话竟然是那个仁德的,甚至在她看来十分懦弱的新帝所说出来的话。
十分的陌生,但却让人心甘情愿地追随她。
饶是多年备受打压,也不曾掉落一滴泪水的她红了眼眶,多年来的委屈在这一刻好像得到释放,方沅行了一个大礼,重重的磕在地上,带着颤抖的声音,一字一句回应道。
“臣,愿誓死追随吾王!定不负吾王所托。”
“好!有爱卿这句话就够了!爱卿,快起来吧。”尚姝走上前去,扶起方沅,这人今后就是她重要的战友了。
方沅重重地点了点头,此时此刻在她的眼里,尚姝有如明君降世一般神圣高大。
一旁的季临看着二人,往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也缓和了不少,他恭贺道:“恭贺吾王。”
几人商议一番后便各就各位,很快夜空开始发亮,远方初日徐徐升起。
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朝堂上。
上朝时辰已到,众官员迟迟不见尚姝的出现,都在焦急地等待着。
以摄政王为首的一行官员更是忐忑不安,既盼着她来,又盼着她不来,最好死外边。
方沅作为远地的官员,则是默默地站在最后一排,平静地等待好戏开场。
宫人嘹亮又尖锐的一声打破了朝堂上的宁静,也将众人的思绪拉回到这儿。
“尚王到!——”
身着尊贵墨袍,带着冠冕的尚姝从侧面一步一步地走上了台,单手拎着一个黑色包裹,朝着她的王座一步步进发。
她周身散发的气势让众人一种自己的王莫不是换人了的错觉,朝堂上方仿佛被乌云笼罩一般,底下的官员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直到尚姝站在王座前才回过神来,连忙齐齐喊道。
“拜见吾王。”
“众爱卿有礼了。平身。”
尚姝嘴角微微上扬,扫视着下方众官员,明明是带着笑容,却给台下的官员们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感觉,仿佛他们一个不小心就要人头落地一般。
众爱卿内心:奇了怪了,这怎么可能呢?一定是错觉错觉!
在摄政王的眼神示意之下,一位官员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
“王上,请问这是何物啊?”
“众位爱卿很好奇?”
尚姝举起手中黑色布袋,轻扫一眼,随后勾唇轻笑,眼中带着一丝玩味地扫向台下众人。
“不过光众爱卿好奇可不行,还得问问王叔的意见啊“
众人的目光也随她的话语转移到了摄政王尚眀的身上,平常对摄政王唯命是从的尚姝今日竟然如此对摄政王,众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声音很小,但尚姝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二人之间隐隐有一股火药味。
“臣....自然也是好奇的....”
摄政王尚明今属而立之年,放在现代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风神俊朗再加上位高权重,更是京中女子们所倾心的对象,自是在众官员里神气威风,风头无二。
但今日摄政王也神气不复存在,在平日里直接反驳王的意见的他,像变了个人似的唯唯诺诺,更似乎像是被尚姝所拿捏住了。
知道的官员便知道这是为何,剩下其他官员们便是一脸不明所以。
“王叔要不要猜一下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他身着最尊贵的墨蓝官袍站在众官员之前,如芒在背的同时还要感受着尚姝的压力,自然是不好受的。但他对于那布袋里装的是什么,心里有了七八十的猜测,但是不好说出来。
同时他也在想,莫非尚姝已经猜到是他干的了?不可能啊,他明明做的干干净净没有露出任何马脚。
“臣......不知....”
“既然这样,那就让王叔好好看看吧。”
尚姝手一挥,布袋散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从布袋中滚落了出来,慢慢地滚下台阶,落在摄政王的脚边,吓的前排的其他官员都后退了几步,更有甚者惊叫出声。
只有摄政王尚明依旧定定地站在那里,背后的衣服早已被汗浸湿,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好像要定定地看那颗人头是不是自己派去的人一般,果不其然。
尚姝靠回了自己的王座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摄政王的表演。
“孤知道,王叔骁勇善战,不怕这些,孤不善武,昨夜多亏国师护驾有功呢。”
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小胸口,表示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可惜啊,这人死的太快,什么也没有查出来。”
随着尚姝的话锋一转,摄政王松了一口气,隐藏在衣袖里的传递兵变信号的手也松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