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腥臭的味道，带着一点肉的皮脂香气，高阳原身的皮肉都粘覆在身上，好似一具被烧焦了的干尸。
事实也确实是这么回事，莫白白一通动作下来已经累得直喘气，司机在车内见她占了上风，倒是安心了不少。
陵园离市区不算近，齐云峰派来的人还没到。
这怪物蜷缩在地，它浑身都布满伤痕，莫白白的血竟然能伤它到这般是它自己都没有想到的，眼下它并没有多大的胜算，但却没有轻易松口。
“齐天一还在等你救命。”怪物提醒道：“杀了我你一样救不了他。”
“所以我在让你提条件。”莫白白丢开桃树枝，满手的伤痕皆不在意，她将手上的血迹随意的擦到身上，掐着腰的说道：“我要齐天一活蹦乱跳的，你要是能做到，我就可以放过你。”
“我若是不同意呢？”
“黑狗血管够，你可以试试。”
怪物：“......”
司机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收回注视的目光专心接听电话，等他再抬头的时候，车外已经换了一副景象。
被烧焦的怪物还在，莫白白也还在，只不过两人之前的气氛却让人瞧不懂了。
车门被打开，司机看着莫白白，“莫小姐，齐先生的人已经到了。”
莫白白略微一点头，伸手将他抱在怀里的东西给拽了出来。
司机一愣一愣的，东西被他抱着那么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没有留意到自己脏乱的衣服，只关心接下来的事情要怎么办。
“你让他们回去吧。”莫白白提着布包，像是拎着份外卖的样子，“车留给我，你跟他们一起走。”
司机下意识的说道：“那哪行啊，您.....”
“我还有事情要解决，你在这有些不方便。”
司机扫向她身后，依旧没松口，“可是这里.....”
话说了三次，莫白白有些烦了，“让你走你就走，齐云峰那边我去解释！”
“可是莫小姐，你还没成年呢，又没驾照，这车留给你你怎么开？！”司机也无奈了，他从头到尾就想说这么一句话，被打断三次也很无奈的好么。
莫白白侧身看向身后，有些哽噎的问：“你能开车吗？”
怪物站起身，浑身黑乎乎被抽出的口子猫着恶心人的血水，司机怀疑莫白白的脑袋坏了，竟然问起了它来。
“我可以。”怪物肯定的说道。
司机：“......”
这样的尊荣上路，确定不会被交警抓吗？！
然而莫白白决定的事情，连齐云峰都改变不了，何况是他这一个小司机。远方传来光亮，应该是齐云峰安排的人来了，司机转身准备走，却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刚要回头却闻见鼻尖传来恶臭气味，莫白白在一旁有些烦躁的“啧”了一声，随后司机的脑袋像是被敲了一闷棍一样，人瞬间就软了。
“让人过来把他抬走。”怪物侧头道。
莫白白有些不满，“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这副样子，要是传了出去，到时候惹来的麻烦定然不会少。”怪物颇为自觉的说道：“既然你答应了帮我，那我自然也要做些什么才行。”
莫白白扯了扯嘴角，“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怪物无声的看着她，前方传来发动机的响动声莫白白没办法，只能上去叫人。
怪物隐在黑暗中，他注视着莫白白的身影，那一刻好似在透过她看其他的什么东西，目光悠远似乎带了些怀念的味道。
安保的人抬着司机，临走的时候问了和之前一样的话，莫白白随便找了个理由糊弄过去，等人离开后这才拎着布包往回走。
怪物从黑暗中走出来，他伸出被烧焦的手，“给我。”
莫白白警告道：“要是耍什么小心思，小心我再把你烧一遍。”
怪物轻嗤一声，不知是不是真的怕。
红布包里，黑雾缩成一个小团，他招了招手，就见那黑雾像是物归原主般的站到了怪物的面前，怪物在它身上轻轻一点，那黑雾裹着怪物的身体，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眼前的怪物在一点点的复原，最后修复好的面容上顶着的依旧是高阳的脸。
莫白白随意的站着，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是多么的紧张。
见黑雾消失不见，莫白白看向高阳，扬着下巴催促。
高阳微微一笑伸出修长的手来，掌心赫然出现一团白光，“这是齐天一的，回到医院让它回到他的身体里就行了。”
莫白白凝视几秒，问道：“这是他的魂魄？”
“你竟然能看见？”高阳有些惊讶，“这副身体不是寻常人？”
“是寻常人，但这些年凭借着‘气’的滋养，已经能视常人所不能视之物了。”莫白白随口回了一句，“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