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梦中曾有过一位气度不凡,阳光打在那人脸上,格外模糊又很亲近,像画像《游原弩》上的陶修冶那般威武,那人很远很远,似12岁少年,穿着游墨白衣,手系马绳,唤得那棕色马儿跳起般,我就站在那驻望,很是好奇那人究竟是谁?手里不知从哪多出了张手娟抵上了嘴边,身前也不知不觉多出了一双大手,招着似乎是让我上马同他一起,不过,大家闺秀,再多也会矜持住吧,可是,为何梦中,我却伸出了手,握了上去,那人便消失了般。
“小姐,小姐。今日为何睡得如此沉,阿柳都唤您几遍了。”映入眼帘是一位五官端正的细瘦丫头屈着身子,扶了上去,小姐才起来。
小姐倒似柔弱,不过还有点病了的苍白。她看向了阿柳,顿了一会儿,才开口:“阿柳,几时了?”
“辰时七刻。小姐,药都凉了,阿柳去热一下,你先裹会被子,别着凉。”阿柳一通手法,半点寒意都进不来,可是这造型倒生硬了些。
阿柳忙着将药放于烤架上热,小姐打趣道:“阿柳。”
“哎。”
“我是病怏子一个,可也不是那么弱不禁风,你瞧,我都变成白包子了。”
阿柳转头一看,二人会心一笑:“小姐,白白胖胖的才好。”
捣了药许久,阿柳盛了一小勺,滴在指上,温度恰好。她收拾好后,便坐于炕上,将药递给小姐,她接过后,舀了一勺,喝下,那味苦得让她直哆嗦,小姐见阿柳没个动静,便急问:“糖。”
“喝完才能嘬糖。”
小姐心里真得苦,不过,还是听阿柳的,硬着头皮一碗闷。闷完喝下后,不等小姐索要,阿柳就将从自个兜里方才拨好的红豆沙方糖塞进小姐嘴里。
糖进嘴里时,一瞬间便化开了,犹如心中乌云拨开了般。
小姐吃完,看着阿柳倒是笑着抱怨:“阿柳当真真真小气,才一颗。”
“一颗都还多了,小姐真真真爱耍嘴皮子,那下次阿柳可不偷偷带了哈。”
“你…阿柳姐姐,我的好姐姐,药苦死我了,嘻嘻。”
阿柳呼了口气,宠溺般,扶她出炕:“更衣。”
“嗯。”
阿柳挑了身粉色霓衣裳问:“小姐,这件好看,这件行头可以否?”
而小姐漫不经心微笑着点头示意可以,可正当上身时,小姐却转眼督见另一间较为素雅些的:“阿柳,那件素一点的。”
“嗯。今日倒想穿素些,是雅致些吗?”
“嗯…也许吧!”话语中带有些娇羞,应是那梦作祟吧。
“小姐当真要这身行头?今日你可要面未来郎君的。”阿柳拿出这套行头,见其张手如此执着,也便为她穿上。
“…阿柳,那郎君你可为我瞧过?”
“嘿嘿嘿,真是心急,小姐。”阿柳这话调侃的,小姐脸都给嘟红了。
“阿柳,不许瞎说。”她抿了抿唇,挤了挤眉,似犯花痴般。
[哪里心急,我只不过是好奇那个梦而已。那个人是上天给我的恩赐吗?不对不对,于文晓晓,你想哪跟哪啦,病怏子,都真的会发生,那也是你坏了别人。]
这神情正巧被阿柳瞧见,她笑着:“小姐,这真当见郎君,心里欢喜?哇,该不会小姐你……”
她意犹未尽般被打断:“我什么?”
“今日的郎君莫不是你老相好?嘻嘻”
这一说脸更红透了半边天。
这造化,使得她直哚牙:“阿柳,不许说了,打住,给我打住。”
“真的是啊?”
“当然,不是。阿柳老大不小了,不妨过几日我给你挑几个郎君嫁了吧。”
阿柳鬼灵精怪般吐出舌头,以示不理你。
更完衣后,便是梳妆。
晓晓坐在镜台前,揪着自己的一缕青丝,出神得很:“阿柳,我不想嫁人。”
“不嫁人。小姐那你干嘛?”
“不知道。你说我一个药罐子嫁人不是给那户成了赔钱货吗?”
阿柳哆嗦了下,晓晓透着镜子,看阿柳那般模样,便问:“笑甚?”
“笑甚。自然是小姐心急。”
晓晓置气:“你又提这做甚?不爱听。”
“哎呀,郎君是小姐去选,又不是月老无赖硬给你俩绑一块,所以今日这不合你心意,明日便挑他人,总有合你意的。那郎君能娶小姐,难不成他就有将小姐当赔钱货的意途?自然是,宠你爱你,都来不及呢。”
这话羞得晓晓双手捂住了脸:“哎呀!阿柳话本看多了,也不用用到我身上吧。”
阿柳一脸的姨母笑,心机贼“深”。
不知不觉,要见人的头发已然被梳好了。
阿柳说:“放下手。”顺便抚了上去,一同放下:“多漂亮啊!”
的确漂亮,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