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越来越薄弱的软索上狠狠一割!
接着,她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在袖中缓缓屈起一根手指。
又一根。
“砰!”
灵堂里骤然传来一声巨响。
众人惊惶四顾,只见崔五郎的尸身轰然倒下,带倒了灵前的香烛和灯油。火苗随即如燎原蔓延,蹭地烧着了一室的纸花纸人,也烧着了新妇的一袭红衣。刹那间火光熊熊,烟尘滚滚,炙人的热浪直扑得门前的二夫人鬓发微焦,身形踉跄,被婆子们扯着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站稳。
“出何事了?”
崔彧就在此时闲庭信步地走来,漫不经心道。
“你……”二夫人见他安然无恙地现身,心下不禁愕然,但比起丈夫,此刻她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儿子,“好侄儿,你快救救你五弟!”
出了后门,不远处是一汪莲池。
等下人们打水过来救火,估计尸体已烧得不成样子了。
但崔彧不同,他手底下有帮训练有素的护卫,武艺过人,相信把崔五郎的尸身从火海里完好无损地带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好。”
崔彧竟没有拿乔,很是干脆地应下了此事。
过得片刻。
重重护卫接连从暗处现身,天罗地网,防备周密,将满脸不可置信之色的二夫人和一众婢仆宾客全数严严实实堵了嘴,五花大绑,扔进了数丈开外的树林。
“出来。”
崔彧没有让任何一名手下跟随,轻袍缓带,不疾不徐地来到了灵堂的后门,在茂密的树丛前停步,百无聊赖地拨弄了下花枝。
无人应声。
他悠然走至一旁的莲池,低头往下望去,只看到莲叶田田,簇拥着几个零星的花骨朵,着实不是什么好景致。
只看了两眼,他就兴致缺缺地收回了视线,抬步离去。
良久。
许含章没有听到他去而复返的动静,便悄然从莲叶间探出头来,稍作喘息。
他怎会回来得如此之快?
二夫人不是说他猖狂不了几时么?
可瞧着眼下的情形,真正猖狂不起来的却是整个二房。
二房分明有那么多人手,都没能招架住。自己孤零零在此,又该如何脱身?
许含章默然攥紧了手中的瓷片。
无论如何,她也要活着离开此地。
下一瞬,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忽然从背后伸出,一发力,将她的头重又闷回了水下!
近乎灭顶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饶是许含章竭力反抗,也抵不住气息逐渐涣散,意识模糊,不多时就走到了濒死的边缘。
而这只手在这一刻精准地收回力道,将浑身湿透的她一把拽上岸,劈手掼倒于地。
月光下。
崔彧冷眼看着她狼狈不堪地喘息,胸脯剧烈起伏,身体不住颤抖。晶莹的水珠沾湿鬓发,顺着脸颊滑至锁骨,蜿蜒没入凌乱散开的中衣里。
刹那间,他心头生出了无比暴烈的破坏欲,倾身扼住她脖颈,虎口缓慢使力,感受着手掌下颈脉的跳动愈发明显而鲜活。
只要他稍稍加重力道,这样的鲜活就会消失在世上。
一手掌控她生死的快感,着实令人沉迷。
反复扼紧又松开后,崔彧终是意犹未尽地停手,埋首于她颈间,一口咬了下去。
待抬头时,他唇间已然沾染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