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莉亚感觉有一个钩子在她的肚脐眼后面以无法抵挡的势头猛地向前一钩,随即双脚离地,飞了起来。
她被旁边的人猛然勒住了肩膀,力道大的似乎要把她的肩骨勒断。
没过几秒,又有一条胳膊勒住了她的腰,力道同样大,却更有分寸,那人似乎想把她整个人揽过去,不过那人很快发现她肩膀上那只碍眼的手。
那人没有再用力,而是就着这个姿势保护着阿米莉亚,三人之间形成了一个平衡。
他们一阵风似的向前疾飞,眼前什么也看不清楚。
风唰唰地在身边肆虐,勒着阿米莉亚肩膀的那只手很快就坚持不住位置了,那只有力的手…滑到了阿米莉亚的脖颈上!
阿米莉亚瞬间被勒得难受,脸上和脖子上都浮现出深红色。
阿米莉亚苦中作乐地想,梅林的臭脚丫子,希望她到了之后还能剩一口气,这玩意儿比幻影移形还难受。
那只卖相不太好的靴子像一块磁铁一样把所有人拉过来,又拉过去,然后很快,它仁慈的让阿米莉亚解脱了。
“放开靴子,莉亚!”阿米莉亚被勒得快窒息的脑子迷迷糊糊地听到了谁这么说,她下意识地松开了黏在靴子上的手,随即,勒住她脖子的那个人也似乎注意到了她的不适,放开了她可怜的脖子。
她被人揽着腰身缓缓落在了地面上,周围是躺了一片的红毛们和格兰芬多铁三角。
阿米莉亚脸色苍白,无力地靠在身后那人温热宽厚的胸膛上,双腿都在打颤。
她重重地咳嗽着,咳地撕心裂肺,像是要把自己咳晕过去。
不过感谢那只勒住她脖子的手,她想吐的感觉倒是不怎么强。
“哦我的莉亚”,斯普林夫人吃惊又心疼地看着阿米莉亚,她快步搂过她,十分担心,“这是怎么弄的?”她一只手伸进包里搜寻着什么,一边问着刚刚一直在她身边的塞德里克。
塞德里克皱着眉,神情有些许愧疚,“我很抱歉,门钥匙太快了,我并没有看清莉亚另一边的人是谁,但确实是有人带着莉亚的肩膀,只是后来因为风速太快支撑不住,移到了脖子上”。
斯普林夫人没有再说什么,她从包里掏出白藓,涂抹到阿米莉亚红到发紫的脖颈,她的皮肤本身就白,被勒出来的那条印子此刻十分明显地露在外面,活像是遭受了什么虐待。
“那个…好像是我,我以为是金妮来着”,说话的人声音里满满是尴尬,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另一只手还拉着另一个人。
说话的是弗雷德,他正试图把乔治拉起来。
“我很抱歉对你造成了伤害”,他放开乔治,双手合十,高大的一个人可怜兮兮地看着阿米莉亚,模样有些好笑。
阿米莉亚摆了摆手,表示她不在意,她只是会之后报复回来罢了,当然,后面半句除了她谁也不知道。
莫莉气急了,她快步流星地走到弗雷德面前,揪起他的耳朵,十分生气,“你是怎么想的!这么大个人了还尽闯祸!你真该庆幸阿米莉亚是个温柔善良的好孩子,不跟你计较!……”
迪戈里夫人给阿米莉亚递了一些水,示意塞德里克照顾好她。
两个女孩儿也凑了过来,围在她身边。
“五点零七分,来自白鼬山”。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
阿米莉亚涂了白藓,又喝了一些水,已经好多了。
她往周围看了看,他们来到的这个地方很像一大片荒凉的、雾气弥漫的沼泽地。在他们面前,站着两个疲惫不堪、阴沉着脸的巫师,其中一个拿着一块大金表,另一个拿着一卷厚厚的羊皮纸和一只羽毛笔。
两个人都打扮成了麻瓜的样子,可是太不在行了:那金表的男人上身是一件粗花呢西服,下面却穿着一双长极大腿的长筒橡皮套鞋;他的同事穿着苏格兰高地男人穿的那种褶皱短裙和一件南美披风。
男人们去和他们交谈了,很快,韦斯莱先生就招呼大家往前走。
他们穿过荒无人烟的沼泽地,浓雾中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渐渐地眼前出现了一扇门,然后是一座小石屋。
石屋后面有成千上百顶奇形怪状的帐篷,它们顺着大片场地的缓坡往上,场地一直伸向地平线上一片黑乎乎的树林。
就在这里,三家人就要分别了。
塞德里克拉着阿米莉亚走在最后,低声在她耳边说着,“我等会儿来找你”,然后快步跟上他父母的脚步,又倒退着冲她挥挥手。
莫莉夫人拉着弗雷德过来,又再三给阿米莉亚道歉,并承诺有什么事一定要及时告诉他们,并且不要客气地差遣弗雷德就好。
几家人渐渐分散在诺大的营地,门口有一个男人,正在眺望那些帐篷。
斯普林先生去和他交涉了。
他回来后,带着妻儿往他们的营地去,有些奇怪地和她们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