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第一天,时早拿着一块小狗蛋糕,默默红了眼眶。
她怕傅一发现自己情绪不对,一直垂着头,好一会儿,才抬头,一出口的声音还是有点闷:“这是给我的?”
傅一:“嗯。”
时早夸张地扬起嘴角:“好可爱的小狗!”
她觉得自己表现的还算自然。
傅一却没有接话,沉默了好一会儿,问道:“你冷吗?”
时早重重点了点头。
其实也没有这么冷,她只是觉得,再跟傅一待一会儿,她绝对会哭鼻子。
还好,傅一善解人意,见她点头,就让她赶紧回去。
时早捧着蛋糕,小心翼翼地往家门口走。
走了两步,她回过头,对着傅一的背影说:“谢谢你,傅一。”
傅一听到了,回过头摆了摆手,示意她赶紧进去。
时早拿着蛋糕直直走进自己卧室,连林汀的问话都敷衍过去了,她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奶油。
很甜。
时早擦擦眼泪,很仔细地吃完了蛋糕。
新年第一天,似乎也没有那么糟了。
期末考完后,迎来了令人期待的寒假。
刚放假的两周,时早出乎意料地哪里也没去,就钻在家里认认真真地写完了假期作业。
当时早拿着作业剩下的难题去找傅一讨论时,对方难得露出了些许不可思议的神色——如果他不知道时早平时写作业是什么状态的话,傅一可能会很淡定的接过她的作业。
傅一拿过作业,边看边问:“你……最近有事吗?”
时早惊讶:“你怎么知道?”
傅一:“啊?”
原来,时早的父亲今年会提前放假,他们已经定好了过几天飞去法国的机票。
傅一了然地点了点头。
给时早讲完这道题后,他难得地又问了一句:“会在国外待多久?”
时早想了想:“初十回来吧。”
傅一“哦”了一声,就继续专心致志地讲题了。
没过几天,时早一家人就出发去了南法,他们先去了尼斯、摩纳哥、利兹,后来又去意大利玩了好久。
回了国,时早倒了好几天时差就开学了。
坐到班里,听见班主任指挥着换座位时,时早还有点恍惚。
换了座位,时早就不再跟张璇坐一起了,她们之间的关系也会慢慢变淡吧。
时早一想到这里,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傅一移到了隔壁组,两个人隔了一个过道,时早向右后方看过去,就能看到他。
初一刚开学的时候,傅一还有同桌。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同桌跟他坐了几天,就找班主任搬走了。也许是为了避免这种事再次发生,傅一主动找班主任说自己以后单独坐。
每次换座位,傅一总是一个人坐在后面,身旁是为了整洁美观的空桌子——抽屉里是班长放的满满的一盒一盒的粉笔。
时早刚知道的时候,恨不得大声在那个同桌耳朵旁边说“傅一明明是很好的人,你为什么不了解他就这样搬走”,可仔细一想,别人想不想了解一个人,自己凭什么管呢。
她也想找班主任,安排她跟傅一坐。可她试探着在傅一面前提了一下,立马被拒绝了。
傅一有自己的想法。
尽管在很多人眼里,他这样和别人不一样,他这样看起来很孤单,他这样似乎有点可怜,他怎么怎么……
但这都是外界的想法,不是傅一的。
傅一对于外界,总给时早一种满不在乎的状态。
他并非刻意装酷,或者性格冷漠。
傅一其实待人接物很有礼貌,也能敏感地感知到他人的情绪,偶尔还会露出些孩子气的神态。但大多时候,他总给人一种……冷静过了头的感觉。
时早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
但那时,时早回头看了看斜后方正在认真听课的人,只是想,这样的傅一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上学的日子总是漫长又短暂,很快两个月又过去了。
四月份对时早来说是个很特殊的月份——她的生日在四月。
生日当天刚好是周末,她爸爸专门请了假,带着母女俩去听音乐会。
时早从小学钢琴,小学没毕业就考完了级。不过,她对钢琴也只是兴趣,想起来就去弹一下。
上了初中,家里的钢琴放在客厅都落了灰。
时早昨晚睡得有点晚,坐在演奏厅内昏昏欲睡。林汀看见了,冲着她爸爸撇撇嘴,意思是:看你找了个好地方。
时爸爸只是笑。
好不容易听完,时早瞬间清醒,对着林汀说了句什么就往外面走。
时爸爸急忙拦道:“这是去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