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她,刚回过神,发现陈鹤声已经在前面走着了。
她轻叹了口气,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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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没多久,牛肉和牛骨棒一送来,甲十六就开始忙活了起来。
看着今天的食材,甲十六准备按着易凌雲的法子做试试,就将易诚拿来的那本书,从新看了看。
她认的字不全,有些生僻字实在看不懂,就走向坐在一旁吃着鲍螺,打量自己的陈鹤声说:“鹤声哥,这菜方里的几个字的,我实在看不懂。”
陈鹤声看了眼她指的那几个字,勉强告诉道:“钵,就是和尚要饭的碗。这段话的意思就是,将切煮好的牛肉,切成薄片,整齐码入钵型器皿中,在放好酱料,蒸半个时辰,再将其扣入盘中。”
甲十六点了点头,又挠头询问:“鹤声哥,和尚要饭的碗,长何模样?”
陈鹤声刚要告诉她,却看她特别期待,就道:“告诉你也行,说出你到底为何目的来我家。”
甲十六见他为难自己,也不想反反复复,便决定再说最后一次。
“我答应过娘,会……”甲十六本还有些忐忑,却见他今天没打断自己,可看着他那张脸,真的有些说不出口。
陈鹤声看她没说完,便撇过头,毫不在意地问:“即便我打骂你,羞辱你,你也不走?”
甲十六也实话实说道:“我想嫁给鹤声哥,但也答应过师父,如受鹤声哥欺辱打骂,便一刻也不会多留。”
陈鹤声在这过程一直盯着甲十六的眼睛,但凡她表现出一丝可疑的异样,也会察觉到,可他竟听完甲十六的话,心里竟莫名其妙地咯噔了一下。
家里来了个会做饭的白工,何人能嫌,陈鹤声说服自己,可嘴上不却认这个理。
“那我便从今日起,即使不打骂你,也会想方设法将你赶走,看你能坚持还是我有能耐。”
甲十六从来没想过,陈鹤声能这么不喜欢自己。她低头许久,决定道:“只要鹤声哥觅得良人,十六便离开。但那女人,不行。”
甲十六去做菜了,陈鹤声看着她失落的背影,半晌没缓过来神。
“平底,吕制,盘口大!”陈鹤声喊了一声钵的形状,白了眼甲十六,起身出了门。
甲十六看着放在一边的牛骨,拿起了菜刀。
她身上最值钱的就是那把菜刀了,也不知什么铁制的,锋利的很,剁起骨头来毫不费力,只是听着一声声砍骨响,陈鹤声会时不时偷偷往厨房里瞄上一眼。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甲十六的菜香最妙的是,即便不懂得美食的人,也能闻出菜里飘出的层次感。
陈鹤声实在无聊,可今天眼皮跳的太厉害,也不想找朋友喝酒,索性到仓库去把他那些只用过一两次的厨具都搬了出来。
甲十六在厨房,该蒸的蒸,该煮的出,剩下的炒菜要等陈木声回来再动手。
她趁着透风的闲荡,看陈鹤声在摆弄一堆厨具,想过去看看,却又怕遭人嫌,就没有过去。
她也不知这个男人在她心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总觉得有他在,心里就踏实。
高高的个子,好看的脸,结实的肩膀,大大的手,她觉得陈鹤声应该会有很多姑娘喜欢。
如今,生病的娘离世,弟弟还是医馆学徒,相信会有大把姑娘愿意跟他。
甲十六莫名有些害怕这一天的到来,那么自己又无家可归了。
陈鹤声将装有厨具的木箱,搬到她面前,板着脸道:“给你放厨房,能用上的就用。”
甲十六不知他又想了什么办法赶自己走,点头应了一声。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甲十六怕又是王青娇,有些不想过去,却听是一个男声,就进屋叫了陈鹤声。